“可是今天王妃不是都没出门么......”
鸢儿说到一半诡异地住了嘴。
她看到了季寒舟脖子上的抓痕。
突然就懂了呢。
“那奴婢把宝儿抱走今晚奴婢照顾吧。”
季寒舟摆摆手:“不用,交给我就行,来。”
宝儿早已经张开小手等着季寒舟抱了,鸢儿也下意识把孩子递了过去。
“真不用奴婢在外头守着......”
“去好好休息吧。”
送走了鸢儿,季寒舟伸手捏了一下宝儿的肉嘟嘟的小脸,没用什么力气。
然后朝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别说话,娘亲累了,在睡觉。”
宝儿似懂非懂地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季寒舟满意点头,抱着宝儿在一旁躺下。
云姝累极了,睡得很熟,只是下意识挨着宝儿挪了一下身体,又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而宝儿小孩子睡眠多,没一会儿闻着娘亲身上熟悉的味道,也睡着了。
等宝儿睡熟,季寒舟轻轻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出了房间。
初一就守在门口:“世子,初九回来了,在书房。”
季寒舟点头:“你守着他们,我很快回来。”
书房里,浓重的血腥味蔓延。
初九脸色苍白,手臂,肩膀,小腹,全都缠着厚厚的纱布,卢大夫正在替他露出的大腿上上药。
见季寒舟进来了,初九下意识想行李,被卢大夫按住了。
初九满面羞愧:“世子赎罪!属下大意,中了他们的埋伏,把人跟丢了!”
季寒舟没有责备他,心平气和道:“说说,怎么回事。”
“属下带着一帮兄弟一路追赶他们至江南,本以为他们会继续逃窜,没想到竟然停下了,和一伙不知道哪里来得人接上了头。”
“那伙人不像是老王爷之前的旧部,更像是......更像是江湖人,武功诡谲,又突然出现,弟兄们一时不敌,死伤了几个。”
说到这里,初九一脸懊丧,狠狠锤了一下桌子:“是属下太大意了!”
“不关你的事。”
季寒舟沉吟片刻:“你既然说那伙人像江湖人,能看出门派吗?”
初九摇摇头:“这就是属下觉得奇怪的地方,看不出他们的招式路数,也看不出门派,更不像杀手,行事很有章法。”
“我知道了。你先修养一阵,让初一继续追查。”
“世子......会不会对您不利......”
“她一个女人带个孩子,能做什么?总归不会在袭爵大典上突然跳出来要跟我争爵位吧?”
“论长幼,我是长子,论嫡庶,那也该宝儿,轮得到她什么事。”
......
阮府。
“大人,已经接上头了。”
“嗯。”
“那接下来......\"
阮宗把一张信纸随意放到蜡烛之上,信纸顿时燃烧起来。
而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任由火舌舔舐自己的手指,直到所有纸张都燃尽。
跳动的火光印在他的脸上,半边脸是微笑着的,一如对待云姝时那边温和无害;
另一边脸却是隐没在黑暗中,晦暗不清......
“把那两个女人和那个孩子都接到京都吧。人到齐了,好戏就该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