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宗浅浅笑道。
季寒舟脸上没什么表情:“云姝不在,这儿也没有别人,不用装出这副虚伪的笑容。”
阮宗脸上表情不变:“世子何必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我也只是一个关心云姝的哥哥罢了......”
他语气一顿:“说起来,我还挺惊讶的,没想到世子真的愿意为了云姝做到这一步......当初你为了这点兵权,在边关命都不要的立功,如今这么容易就把权力拱手让人,不觉得可惜么?”
季寒舟打量着阮宗,突然摇摇头:“你一直给我一种......很了解所有人的感觉,但我现在觉得,你可能并不了解我。”
季寒舟勾起唇角:“我当初想要兵权,只是想赢得云姝。那时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我只知道季邺有权有势,所以她选了季邺,那我就要做比季邺更出色的人,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即便得不到她的心,起码我能得到她的人。”
“但现在看来,云姝是爱我的,而且一直爱的都是我,既然获得权力是为了得到她,现在为了让她过得舒服些,放弃一些权力又如何?”
“何况......你真以为这朝堂上有人比我更适合掌握兵权?”
季寒舟脸上是绝对的笃定。
是的,他有信心,即便分出一些兵权,最后邺帝能用的人,还是只有他。
一个没什么背后势力,出身不好,一路靠着自己杀上来的青年才俊,可比那些背后有着世家势力的武将要好得多。
何况他还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这个“美人”身份还那么特殊。
季寒舟选择跟邺帝摊牌他与云姝的关系,就是把自己最大的“把柄”交到邺帝的手上。
在这场博弈里,他心甘情愿为了云姝,做邺帝手里的一把刀。
季寒舟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离开之前,帘子被掀开,季寒舟朝阮宗道:“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但唯有云姝,我不可能让步。对了,改日我让人去那宅子里搬东西,劳烦阮大人配合,别让云姝伤了心。”
马车帘子放下,缓缓走远。
阮宗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季寒舟......
他当真是看走眼了。
他以为季寒舟只是个冲动的莽夫,未曾想到他心思如此缜密,甚至不在自己之下,今日朝堂这一出,竟叫他有了几分紧迫感......
那头季寒舟回到家中,云姝已经带着宝儿焦急等待。
见季寒舟回来,连忙迎了上来。
“如何?可是很多人为难你?”
云姝眼中流露出几分心疼。
朝堂之上的事情,她就算有心,但一个后宅女子,也不能上去帮忙,天知道季寒舟一人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朝臣,得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一点上,云姝犯了一个和阮宗差不多的错。
不过她更多的,还是关心则乱。
季寒舟看着这样的云姝,心说这便宜不占白不占,顿时一脸委屈,弯下脑袋靠,鼻尖凑进云姝肩窝里。
“你都不知道那些人多过分......个个都不想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