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自食其果(2 / 2)

卿卿欲逃 小阿聿 2123 字 8天前

阮宗在暗示,他认识呼延塞雅,并非是有什么阴谋。

“算是无意间吧,臣与王妃和世子都认识,塞雅公主找不到世子,便找上了我,于是有了几面之缘。”

邺帝“嗯”了一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反而聊起另外一个人:“爱卿觉得罗蝎国师这个人怎么样?”

此话一出,阮宗的脊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了。

“臣......看得出罗蝎国师狼子野心,并非善类,此次所图目的不小,今夜没达到目的,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邺帝又“嗯”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手指敲击着龙书案的一角,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好似敲击在了阮宗心上。

明明只是几个呼吸之间的时间,阮宗却觉得有些度日如年。

室内寂静无声,邺帝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朕知道了,塞雅公主瞧着有些刁蛮,怕是会惹出祸事,这段时间你就每日陪着公主去吧。”

阮宗抬起头:“陛下,此次负责使团接待的是世子......”

邺帝眼睛眯了起来:“爱卿啊,你与使团交往过密了。”

只一句话,就让阮宗整个人都僵住了。

邺帝又道:“别紧张,朕知道,你对大邺,对朕都是忠心耿耿,只是有些事情......交往过密,可以是因为一些大逆不道的原因,也可以是因为你与塞雅公主私交甚好,甚至是一见如故......得看爱卿怎么选。”

阮宗突然就懂了。

邺帝到底是被罗蝎口中那两座城池吸引了注意力,或许还有些眼馋,舍不得到嘴的鸭子飞了。

阮宗其实是知道罗蝎会提这两座城池作为聘礼的事情的。

因为他原先对这个提议很满意,猜想邺帝肯定会感兴趣,或许会用季寒舟去换这两座城池。

他甚至都等着看好戏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邺帝确实想用人去换这两座城池,但不是用季寒舟,而是用他阮宗。

他不知道邺帝对他和使团之间的来往知道多少,或许邺帝根本不在乎,他现在在乎的,只是能用一句“交往过密”,逼着阮宗去招待公主,或许说是争取赢得公主喜欢,做闵梁驸马。

阮宗对呼延塞雅的不满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但他一步错,步步落,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只能选择暂时妥协。

“陛下的意思,臣知道了,臣会好好招待公主的,但陛下所想之事,最终还得看公主的心意。”

邺帝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爱卿的能力,朕很有信心。”

阮宗被从御书房放出来的时候,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被御书房外面的风一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察觉自己整个后背的衣服全都湿了。

阮宗一个人走出了皇宫,看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望着不远处孤零零的马车,一时之间,偌大的皇城,他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有那么一瞬间,阮宗产生了一点儿动摇,他做这么多,究竟有没有意义。

阮宗在皇宫门口站了一会儿,上了马车。

身边那个不起眼的随从跟着上去了,从马车侧面拿出一个毯子盖在了阮宗身上。

“大人,夜里起风了,别着凉。”

阮宗闭着眼睛,突然道:“凌风,你累吗?”

被叫做凌风的男人愣了一下,看向闭着眼睛的阮宗。

阮宗继续道:“背负着失去兄长的仇恨那么久,你累吗?”

凌风低下头:“累,但除了报仇,还有什么能支持我走下去,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自己了,若是为兄报仇这个信念都放弃了,我也就死了,从心里死了。”

阮宗轻声道:“这样啊......怪不得当初你能找到我这里,毫无保留地相信我,原来是因为我们是一类人啊......”

凌风坐在马车的另一边,沉默了一瞬,道:“是,大人也是一样的吧。若是没了云姝这个执念,大人也就死了,从心里死了。”

阮宗低低叹息一声:“是啊,云姝是我最后的,唯一的,活下去的理由了。”

父母早逝,受尽屈辱,好不容易得到一个亦师亦父的长辈,还早早离世,只留下云姝......

阮宗抬起手,捂住眼睛:“云姝......云姝啊......”

第二日一早,云姝早早的就让鸢儿去阮宗府上,想让她问问阮宗昨夜被叫去御书房有没有发生什么,若是需要帮忙的,不要客气。

但鸢儿很快就回来了。

“夫人,门房说阮大人不在。”

云姝皱眉:“这个点,早朝已经结束了,难道是又被陛下留在皇宫了......”

鸢儿摇摇头:“不是啊夫人,门房说阮大人一大清早结束了早朝,回来换下了官服就出门了,门房说是去驿馆找塞雅公主去了。”

云姝一愣,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岔了:“什么?”

鸢儿又重复了一遍:“去找塞雅公主了。”

云姝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和季寒舟都以为是呼延塞雅昨晚的话,让皇帝起了疑心,那更应该跟闵梁使团的人保持关系,怎么会还往上凑?难道他们猜错了?

云姝快步去了书房,跟季寒舟说了这件事。

“难道是我们多想了?陛下没看出什么?”

季寒舟沉吟片刻,道:“我估计,陛下是有了别的心思,可能是对罗蝎口中那两座城池动心了。”

云姝觉得太荒唐了:“所以陛下否决了用你去换那两座城池的提议,转而把目标转向了师兄?这......这也太......”

云姝难得觉得词穷。

因为这件事透露着一股古怪。

首先,阮宗和呼延塞雅看起来互相都很嫌弃对方,根本没什么在一起的可能;

其次,按照阮宗对自己的执念,怎么可能突然决定去做什么驸马?

这不是云姝自恋,而是事实如此。

另外,邺帝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不勉强任何人,那么阮宗如果不想,完全可以拒绝的。

除非......

云姝和季寒舟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了一个猜测。

云姝语气十分复杂:“难道师兄真的和使团的人......不,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我爹爹对大邺的忠诚毋庸置疑,师兄是完美继承了爹爹遗志的人,爹爹甚至说,他比大哥都像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

看到云姝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季寒舟连忙安慰:“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不如晚上直接去问问他?等他回来之后,我陪你去,直接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