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还是出现反噬现象,而凌风应该刚刚修炼到邪功顶层,他们现在若是交手,他毫无胜算。
“你想怎么样?”
凌风脸上有些遗憾:“不怎么样。大人想多了,我是不会对您有什么不利的,我只是来跟您道别而已。”
凌风压低了声音:“我要走了。”
“去哪儿?”
凌风摇摇头:“不知道,去个没有季寒舟的地方吧,毕竟只要看到他,我就会想到我那早死的兄弟。”
他的话让阮宗愣住了:“就这样?你知不知道云姝已经找来了可以解毒的大夫......”
“就这样。”
凌风打断了他:“就这样。这样就够了。”
他望向帘子的方向,微微抬头,不知道是在看帘子缝隙里面露出来的一点点天空,还是在看什么。
他喃喃道:“有些事,我没有跟你说详细的。其实那时候,谁进入先行军,都是抽签决定的。哥哥运气一向不好,就抽中了,也怪不得别人,但......”
他回过头来,看向阮宗:“你是懂我的感觉的,对吧?”
“明知道谁也不应该怪罪,可是不去怪罪一个人的话,自己承担那生离死别的痛苦,说服自己去接受亲人的离世......太痛苦了,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真的就想跟着哥哥一起去了。”
“只有恨,只有恨才能让我有活下去的理由。”
“迁怒也好,怪罪也好,怪只怪那个决策的人,偏偏是他季寒舟。”
“所以我也给了他一个只能听天由命的局——”
“今日,若是闯不过这一关,就当他倒霉。若是他侥幸活下来了,我与他也没什么恩怨了。”
他最后看了阮宗一眼:“就这样吧,大人,我走了。”
凌风说完之后,掀开帘子离开了,徒留阮宗站在原地,久久无法言语。
没一会儿,呼延塞雅掀开帘子进来了:“刚刚我看到你那个小随从走了,朝着林子里去了,你吩咐他办事去了?”
阮宗摇摇头:“不,他以后不是我的随从了。”
“哈?”呼延塞雅歪头:“那么草率的吗?当初没签个卖身契什么的啊......”
阮宗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就释怀了。
“没有啊,他其实是我朋友。”
呼延塞雅斜眼看他:“那你真过分,让朋友整天伺候你,人家不乐意了吧?走了,那就是不想跟你玩了。”
阮宗什么也没说,只是过了一会儿,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道:“我去找一下云姝。”
还是坦白吧。
阮宗有种诡异的直觉,如果季寒舟知道凌风行刺他的理由,或许并不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