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照在两大一小的背影上,在地上拉出三道长长的光影,无比温馨。
在之后的宴会上,邺帝没有再拖拉,借着宴会大家都在,给季寒舟和云姝下了圣旨赐婚。
一干官员及其家眷们,直到这会儿都还在晕晕乎乎的,有聪明的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但圣旨当前,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谁叫季寒舟得邺帝得信任呢?
谁叫叶舒窈招皇后喜欢呢?
季寒舟前有战功赫赫,后有忠心连皇子都不怕得罪,邺帝不纵容他纵容谁呢?
这一出晚宴,估计也只有得偿所愿得季寒舟和云姝,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皇家夫妇会觉得开心了,其他人都是食不知味。
等到宴会结束,季寒舟欢欢喜喜的带着云姝和孩子一起坐马车,准备回王府别院。
其他官员跟在后面,望着他们的马车,一时之间心中是百感交集,带了女儿来的都觉得白来一趟。
有些年纪小的女孩儿们,藏不住心中的话,私底下有关系好的,偷偷交流,猜测云姝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但很快就会被家中的大人呵斥制止。
有些事假装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马车之上季寒洲喝的双脸微红宴会到后面的时候。邺递接着他心情好,拼命灌他酒,今日可是真的喝多了……
“云姝,窈窈……终于……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了……真想真想明日就和你完婚……”
季寒舟喝了酒,身子有些重,整个人都靠在云姝身上。
宝儿被夹在两个大人中间,气呼呼的用手去推季寒舟。
“爹爹,你重死啦,不要压着我和娘亲呀!”
季寒舟呵呵笑着,却不愿意让开。
身子刚刚挪开一些,又支撑不住,扑到云姝身上。
云姝瞧着他今日心情实在是好,也不愿意说扫兴的话,只是抬起手,替季寒舟拨开耳旁的碎发。
指尖顺着脸颊,划过他锋利的下颌,又指上他薄薄的嘴唇,最后停留在温热的鼻尖。
那只手指被季寒舟一把抓住,放到自己嘴边……
轻轻咬了一口。
云姝惊呼一声,想要把手收回去,却被季寒舟死死拽住。
抬头一看,季寒舟眼中带着酒意,含笑看着她。
“趁我酒醉使坏,是不是?”
说罢,还想把她的手指重新再含回自己的嘴里。
云姝的脸蹭一下红了,连忙把手收回来,有些嗔怪的看了季寒舟一眼。
“孩子还在这里,你干什么呢?”
宝儿人小鬼大的抱着胳膊,斜眼看着自家爹爹。
“是啊,是啊,我是小孩子,小孩子还在这里,你们就想要亲亲吗?”
云姝有些惊讶的看着宝儿,顺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从哪里听来的?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从小侯爷那里听来的呀!是小侯爷教我的!”
“他跟我说,晚上不可以和爹地还有娘亲一起睡觉,要把空间要把空间腾出来留给你们亲亲,当着小孩儿的面,你们不好亲亲,要小孩不在的时候你们才可以亲亲。”
宝儿左一个亲亲,右一个亲亲,听的云姝头都大了,心说这孩子才几岁啊,嘴上就这么没把门儿,别以后成了个小流氓!
于是板起脸对宝儿说道,“这是长大才能说的事,现在不能说,你知道亲亲是什么吗?你就说出来……”
宝儿看着自家娘亲,一副我当然懂得自信表情。
“我当然知道啊。亲亲就是爹爹和娘亲嘴巴对着嘴巴亲亲……然后睡觉,然后我就会有弟弟妹妹啦!”
云姝听的哭笑不得。
心说以后一定要跟小侯爷说一声,宝儿还小,不能再跟他说这种事情了。
这边云姝板起脸来,正想好好的跟宝儿说一下这件事的严重性,没想到旁边季寒舟却是闷闷的笑了起来。
他抬手拍拍宝儿的小肩膀,“乖儿子真聪明,说的没错啊,爹爹和娘亲亲亲,你才有弟弟妹妹,今天晚上自己去睡,乖啊……”
云姝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指责的话,又觉得当着孩子的面不能不给他面子,最后索性抬起手捂住宝儿的耳朵,然后瞪了季寒舟一眼。
“还笑,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喝了酒的季寒舟,流氓的理直气壮,又借着儿子的耳朵被堵住了,什么都听不到,十分不要脸的说道,“不让我说啊?”
“那好啊。不让我说,那咱们就做……”
话没说完,被云姝结结实实的捂住了嘴巴。
“你们爷俩,大小俩流氓!今晚你们俩睡,我自己去客房。”
季寒舟当然不可能给云姝这样的机会,最后还是一家三口睡在一起。
事实上回到王府别院的时候,鸢儿看到醉醺醺的季寒舟都吓了一跳。
她连忙把宝儿带去了别的院子,让云姝腾出手来照顾季寒舟。
只是宝儿闹得太晚没了睡意,嚷嚷着要和爹娘一起玩,最后闹了一通。还是一家三口睡在一起,自然是没做什么旖旎的事情了。
宝儿的弟弟妹妹,估计还有的等啊……
眼看着季寒舟和云姝就要修成正果,终于是熬出了头,另一边的呼延塞雅和阮宗,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他们使团一行人,从云城离开之后,就没了什么顾忌,快马加鞭,往闵梁赶去。
只是没想到刚要入关,就碰上了呼延塞雅的两个皇兄,带着大队人马守在关口,美其名曰是迎接妹妹回来,实则看那架势是来找麻烦的。
而且找的还是阮宗的麻烦。
闵梁是游牧民族,离开了和大邺作为缓冲带的一片草原之后,便远远的就能看到驻扎的帐篷。
那是军队驻扎的帐篷。
而呼延塞雅的兄长们,就守在那边,身后跟着大队骑兵,个个兵强马壮。
士兵们身上披着铠甲,领子,袖口,都有兽皮作为装饰,胸膛处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肤,饱满结实的胸膛隐约可见,展现着这个游牧民族的彪悍与力量。
国师走在前面,看到前头的队伍,微微皱眉,回头对呼延塞雅说道,“是五皇子和六皇子。”
呼延塞雅听完,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起来。
这两个跟她是同父异母,向来是敌对的,总是处处找她兄长和她的麻烦。
兄长那个软性子,她在的时候因为性格泼辣,对方还有所顾忌,如今她去了大邺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兄长有没有被欺负……
不过看现在这情况,估计是被欺负了,不然就该是自己的亲兄长过来迎接,而不是老五老六来了。
等到使团一行人走到五皇子和六皇子带领的队伍前,立刻就有骑兵策马向前,将他们拦在了外面。
呼延塞雅的脸色越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