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洒进屋内,照亮了贾琏书房内一角。贾琏正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桌上的笔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心思显然没有完全集中在眼前的公事上,而是在另一件令他愁眉不展的事上。
尤二姐进了房,见到他这种神色,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道:“夫君,你似乎有心事,难道是京中的那些纷扰事情让你心烦了?”
贾琏抬头,看见二姐轻声细语的模样,心中一阵不舍。他原本是个性情洒脱之人,平日里尽管忙碌,但总能找到一些安慰。而如今,随着尤三姐的婚事渐渐迫近,他的心里却始终无法放下那一份牵挂。尤三姐虽然从未明确表示过她对柳湘莲的心意,但从她的种种表现来看,柳湘莲无疑占据了她心头的一隅。而这个隐晦的心结,让贾琏的心头充满了疑虑和忧虑。
“二姐,”贾琏长叹一声,“我在忙这些家务事时,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三姐的婚事。柳湘莲那小子始终没有音讯,虽然大家都说他远在外地,根本不可能回京,可我就是忍不住担心。万一三姐心中仍有牵挂,若柳湘莲回来,她如何承受得了这种矛盾与纠葛?”
尤二姐看了看贾琏,心中亦是满满的忧虑。三姐的婚事,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毕竟柳湘莲已经是三姐心中难以割舍的一个人。而三姐若是真的心有所属,便难免陷入一番左右为难的境地。尤二姐不禁轻轻握住贾琏的手,柔声道:“夫君,你心中有忧是自然的,但你也不必过于焦虑。柳湘莲如果心中真有三姐的地方,不管他身在何处,终究会回来。而如果他不回头,三姐便可以从此放下,安然过一生。”
贾琏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知道三姐的心事,她是个聪明且坚强的女子,怎会像我所想的那般脆弱。但我怎能放心呢?这般事关她未来一生的事情,我不能掉以轻心。再者,那柳湘莲的品性如何,能否担当起三姐的情感,我心中也没有底。”
尤二姐沉默片刻,忽然一想:“既然如此,夫君,何不去问问焙茗?她与柳湘莲接触过,对他的情况或许更为了解。”
“焙茗?”贾琏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焙茗倒是个直爽的人,倒也有几分眼光。既然你提起了,我便去一趟。”
说罢,贾琏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转身对尤二姐说道:“你看着家中事务,三姐的婚事可得尽早定下来。若三姐的心思还停留在柳湘莲身上,那便尽早作个了断;若三姐已经有了别的打算,也好让她心安理得。我若出发后,便不在京城,不能尽心照料。”
尤二姐点点头,心中有些难过。她知道贾琏这番话并非无的放矢,三姐的婚事的确需要尽早解决,但她心中明白,三姐并非那么容易让人说服。她轻轻叹息一声:“夫君,你既然去找焙茗,那便多问清楚些,别让三姐再误入歧途。毕竟柳湘莲的事情,早已令三姐伤心许久。”
贾琏微微一笑:“二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他随即挥手示意,带着一抹思虑重重的神色离开了房间,朝着焙茗所住的地方走去。
一行人走出府门,贾琏带着满腔的疑问,心中纠结不已。每走一步,他的心中就更加沉重,仿佛那一切的未解之谜和潜在的忧虑,都在眼前逼近。直到走到焙茗所住的那条街道,贾琏才稍稍松了口气。
焙茗的住处并不远,位于一处僻静的小巷内。贾琏来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随即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回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