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道路(1 / 2)

看着一身灰袍的老头,蚁升心下讪讪然。

他们一时贪婪,擅自用老头的钱庄令牌提了三千两元晶,还是纯元!

这下可好,债主上门来了。照老头深不可测的修为,估计一个意念便能灭了我吧!

蚁升余光一直注意着灰袍老人身后,刚才慌忙中,他竟将黑色陶罐丢在了地上。

老头身后,绿灵和那株名叫千凤的鬼精灵金凤参鬼鬼祟祟地移步过去。绿灵自然知道黑色陶罐的重要性,而金凤参一心想要依附陶罐,也不容得陶罐丢失的情况出现。

蚁升嘿嘿地笑了笑,有些尴尬,走上前作了一礼,道:“老人家,小子失礼了。”

老头定睛看了蚁升一会,道:“我知道一处灵力充沛的土地,去那儿取来土壤载种金凤参甚好。”

蚁升和绿灵内心一怔:果然暴露了吗?

地上的金凤参好似听懂了似的,金色叶片一颤,急忙混进身边的杂草中。可它的金色叶子在哪儿都同样显眼。

蚁升想假装糊涂,但他知道老人既然说出这话,肯定什么都知道了,不然怎么知道他们要找灵力充沛的土壤载种金凤参?

“到底怎么做到的?”蚁升疑惑不已,他的灵觉敏锐,若真个放开神识,周围百米范围内的物体每个动静几乎都逃不开自己的探查,应该无人可以遁形才是。

若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不可能在几百米外吧!比如现在两百米外就有人蹲在暗处。这人昨天傍晚就跟着自己了,似乎也没什么坏意,蚁升也就没管他。

蚁升仍然没有在老头身上感受到恶意,道:“老人家,不知哪里灵力充沛?”

老人转身看着金凤参,灰暗的眸子中有些情绪波动,老人道:“你们随我来。”

竟然没有过问金凤参为何在此?这不是学院里不能动的东西吗?蚁升满心疑惑,实在忍不住,问道:“老人家,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

“那……你不怪我们拐走了金凤参么?”

蚁升用的“拐走”一词,虽然金凤参自个儿跟着绿灵走的,现在跟着自己——准确的说是跟着自己的陶罐,他也觉得这事有些离奇,并且心里没谱,若老人发难,他们很难辩解。

老人道:“我都知道。”

“什么?”蚁升差点爆出来这么一句,“实在没天理了!”

蚁升问:“老人家,那……昨夜绿灵来到武试峰的事你也知道了?”

“都知道。”老人平静地道。

“天!”蚁升和绿灵同时诧异。

老人看了看绿灵,又道:“你不用担心,我想昨夜整个潜岭就我一人发现了姑娘的存在。”

绿灵内心震动,她一路的旅行中,除了蚁升这个灵觉特别敏锐的家伙外,只要自己不想叫人发现,就几乎没人能发现自己。这个老人到底什么来头!

蚁升更是惊讶,整个潜岭就只有老人发现了绿灵?!那岂不是说只要老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规矩森严如学院这样的地方绿灵都可去得,如入无人之境?

这是什么天大的本领!蚁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绿灵。

绿灵紧了紧绿茸茸的皮毛衣,一脸警惕:“你,你想干嘛!”

“现在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一处灵力充沛的土地。”老人说着,衣袖一挥,竟将金凤参摄了起来,托在手心。

绿灵和蚁升二人震惊不已,蚁升更是差点喊起来,想告知老人金凤参离开土地后就会枯萎,但一想,老人岂会不知?

金凤参颤悠悠立在老人手心,几乎悬空漂浮起来,并没有它所害怕的灵力散失的感觉,相反还很舒适。虽然没有靠近黑色陶罐那么舒服,但也足够它享受了。

蚁升两人正担心时,它竟没心没肺地舒展叶片,开始享受起来。

蚁升见老人走在前面,对自己的陶罐似乎毫无兴趣,不禁大喜,滴溜溜捧起陶罐,叫上绿灵跟上去。

祝峰这片山区几乎没有道路,都是一些地兽平时经过的小径,毛狗小道曲折盘桓,环绕山间。

老人在前带路,像凡人老头一样,走得并不是很快。

路上,蚁升还是有些不放心,在后直言:“老人家,我们是要把金凤参带走……你们怎么放任金凤参跑了?这不是学院的宝药吗?”

老人道:“金凤参有它自己的道,我们都没有资格阻拦。”

“金凤参有一千多年的药龄,它一直生在路头上么?”蚁升又问。

“那里原来没有路。”老人道,“在差不多两百年前,当我来到这个学院的时候,它就已经生在那儿了。那时候学院还刚刚建立,武试峰上没有路,一片蛮荒。当时峰上只有一个老人,成日间盘坐在金凤参身畔那个岩石上讲经。老人离开的时候告诫我等,若有一天金凤参生出灵性要离去,你们不可阻拦。也许时间久了,金凤参受到感悟,竟真的生出灵性来,而今它自己选择离开这儿,我们自不会阻拦。”

蚁升震惊,这株金凤参身上竟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它在几年前才生出灵性的,没想到昨夜竟然会走了,这可真是天意啊。”老人叹道。

对于这些花草灵药,生出灵性又是何其艰难。它们的大道举步维艰,更何况才一千多年药龄,实在来之不易。

蚁升又问:“老人家,你可识得我这个罐子?”

因为他觉得老人不认识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若不然也不会叫金凤参跟着他们,毕竟金凤参一离开土地就会枯萎,若没有手段保证金凤参完好,老人应该不会放人金凤参离去。

老人没有说话,站住了脚步,望向蚁升身后五百米远近的地方,喝道:“无能小儿,何不离去!”

那个岩石背后,一个中年人滚落下来,一脸狼狈地爬到小道上,战兢兢道:“老祖恕罪,这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