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雀儿顿时愣住了。

难道说不老泉除了能够助人长生以外，还隐藏着别的玄机吗？

老道士似乎没打算多做解释，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解释。

处于灵气风暴中央的老道士，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不管是躯体还是神魂已无半点生机可言，他到现在还能够开口，凭借的是丹田里仅剩的最后一口气。

也就是婴儿降生时蕴藏在丹田里的初生灵气。

只要这口气散了，他也会跟随灵气风暴一同消散，甚至连神魂碎片也不会留存于世上。

这是修仙者最为悲壮的死法。

雀儿眼眶泛泪，嘴唇紧咬，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这是老道士最后的遗言，她必须认真听完。

“关于不老泉的由来，老道士已经没有时间为你解释。你只需要记住，在这世上凡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的代价，你能够承受；而有的代价，你却无法承受。在你得到不老泉的那一刻起，你就必须承担起这段因果。不老泉是因，而你做出的选择是果。你要为你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所以你必须慎重地做出选择。比方说，你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让他人饮下不老泉的泉水。因为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在逆天改命！”

老道士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如肃穆钟声在雀儿的耳畔响起，她神情茫然地张着嘴，顿时感觉嘴巴里口干舌燥的。

“为什么…”

她本来想问老道士为什么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如果老道士不说，她真有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让老妇人喝下一滴不老泉的泉水。

虽然一滴不老泉的泉水，只能增加十年寿元，但这已经是在行逆天改命之事。

到时候不止是她，就连老妇人也有可能要承受起这番因果。

天道的因果，又怎能是凡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本来能够安度晚年的老妇人，说不定会因此而遭受苦难。

这违背了雀儿的初衷，她只是想回报一下老妇人的善意而已。

想到这，雀儿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她从未想过拥有宝物本身就是一种罪过，尤其还是能够逆天改命的宝物。

“小姑娘，老道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如果…”

“如果…？”

“唉…”

“道长，您把话说完啊！到底是如果什么！”

老道士说话说一半，让雀儿很是心急。

老道士明显还有心愿未了，如果不能听他把话说完，雀儿恐怕会感到坐立难安，难以入眠。

“唉…”处于风暴中心的老道士又叹了一口气，他的身影已经逐渐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小姑娘，老道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道长您说！”

这是雀儿第一次听到老道士低声下气的语气。

如果说之前是一次因此因果，一场交易，那现在就是老道士私人的请求。

“如果…你以后遇到了凛儿，麻烦你告诉她，师傅一直都很想她。”

“凛儿？道长，您知道凛羽她在哪里对吗？我该去哪里才能见到她，她又长什么样？道长…”

雀儿的话还没说完，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灵气风暴逐渐缩小，最终完全消失。

处于灵气风暴中心的老道士，除了遗言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在雀儿的眼前是一片废墟，灵气风暴最后还是席卷了整座桃花庵，甚至桃花林也被一同摧毁。

她呆滞地站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在风暴消散前的最后一刻，老道士用尽了最后一丝仙力，保护了雀儿不被灵气风暴自毁似的爆炸所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