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命运啊!老天爷不忍姑娘错过关老弟这样好的人,所以把人送到我们面前了。”
沈清云深吸了口气,将玉佩还了回去。
“关少侠,抱歉,这玉佩真假难定,恕我不能将你以客礼迎进家中。家父去世尚不足一年,守孝期间,我们家不接待外客。”
她语气硬邦邦的,嘴上说着抱歉,可那眼神,却没有一丝柔和。
窦叔的表情僵住了。
“可是姑娘,这么晚了,让关老弟去哪儿啊?”
沈清云甩了甩头。
“县城离这里很近,且不设宵禁,关少侠大可以去县里的客栈暂住。或者,窦叔你带关少侠去十房,找清宽堂兄安排。”
沈清云态度坚决。
窦叔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原本兴奋的心情,一下子消失无踪。
沈清云的话,他不好反驳,但对于有相助之恩的关洲,他又不能太过冷待。
于是,他朝关洲拱手鞠躬。
“对不住,关老弟,是我考虑不周,忘了家里的规矩,如今,只能委屈关老弟,先随我去沈家十房找地方借住一晚了。”
关洲摆摆手。
“窦老哥不必如此,本就是我唐突,按理,应该提前送上拜帖,再登门拜访才是。”
他虽然是个武夫打扮,但说话举止,却客气有礼。
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磁性,说话时,脸上带着爽朗的笑,一点都不介意沈清云的疏离和生硬。
加上那极具混血感的五官,很难不注意到他。
若是换个场景,沈清云或许还会赞一句人不错。
可眼下,她什么心情都没有,只想把那块破玉佩扔进池子里去。
窦叔带着关洲去找住处了。
沈清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进大门内。
她抬头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只觉得心头烦躁不已。
老爹啊老爹,你都死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还能给我添麻烦?
虽然她刚才说的话,并没有说死玉佩的真假,可她心里已经下意识地信了。
为什么呢?
因为她那个不靠谱的爹,的的确确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沈清云按着太阳穴,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小院。
倒在床上,她强行逼自己睡。
因为,明天肯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沈清云囫囵地睡了半晚,第二天刚起床没多久,赵银苓就闯了进来。
“云儿!”
赵银苓推开房门,快步冲到她面前,满脸的欣喜和激动。
“窦护院带回来一个人,说是你爹给你找的夫君!”
沈清云神色淡淡,拉着她娘坐到了一旁。
“娘您先冷静一下,还不能确定这件事的真假呢!”
“肯定是真的,那玉佩的事,外人不可能知道,只有你爹和我知道啊!”赵银苓还是很激动。
沈清云反驳:“娘您这话可就错了,这件事知道的人还是不少的,我知道、昭昭知道,窦叔也知道。”
“你和昭昭不是昨天听娘说了才知道的吗?这不算。”赵银苓摆摆手,“你窦叔,他的性子一向稳妥,肯定是确定之后,才会把人带回来的。”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双手在胸前合十,念了句佛号。
“阿弥陀佛,我先前一直担心你的亲事……等孝期结束,你都十七了,那时再说亲可就太迟了。没想到,你爹早就考虑好了,给你找好了下家。这下我可以放心了。”
赵银苓说着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沈清云抿了抿嘴,有些抵触。
“娘连人都没有见过,就信了他?就同意这门可笑的亲事?那人什么性子,身世来历,您还一概不知,就因为一块玉佩,就要我和他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