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绿竹长,每日节节高。
受得日月照,成是妙相宝。
只看他捻诀念咒,抬手祭出一宝。黑光晃晃,真好宝贝!有诗为证。
诗曰:
乘风一道岭,散落两边来。
顶天立地站,谓之金刚斩。
三兄弟问道:“不知此宝唤作何名?”竹禾道:“此宝唤作金刚斩,可劈天云,可砍灵地。携带可渡无妄之灾!”三人闻言,点头称喜。都道:“果然好宝贝,果然好宝贝!”
几人你来我去,互相吹捧。正在喝酒对话间,由打南边过来一个年青人。一边过来一边哼着小调,调是:“行走山林间哎!见那鸟飞绝哟。不知此间情哎,哪来好过活耶!”兄弟四人闻声俱转头去看,你看那年青人怎生打扮?身穿粗绵麻,腰扎烂布带。头绑兰布条,脚踏邋遢鞋。砍刀在手握,捆柴肩上担。几人相互一望,便知对方心中所想。即图谋骇人,这送上门来的吃食不可多嘞!那兰仪还是女儿身,薄纱可透体。扭捏上前拦下年青人,掐媚道:“小哥儿哪里来?”年青人道:“我自山下来。”兰仪道:“来此何故?”年青人晃了晃肩上的一捆柴,道:“怎的眼睛不好?砍柴来养家糊口。”兰仪不气,说道:“果然好男子!”年青人道:“过谦了。”说罢迈腿便要走。兰仪见状赶忙张开双臂拦下道:“小哥儿可与耍耍?”年青人道:“不耍!”兰仪见状不妙,上前环抱便亲。那年青人一见,哪里容得!一把将其推开,拔腿就走。那兰仪跌坐在地上,望其背影。暗道:“平日哪管甚么圣人浪子,见我这般容颜都心动,怎的这汉子是金佛?”
年青人刚走数步,只见前方缓缓走来一老道。那老道见这汉子,起手说道:“无量天尊!”年青人也还一礼,回道:“道长哪里来?”菊褚道:“贫道自天云山而来。”年青人惊道:“天云山可是座仙山呐!道长您是神仙?”菊褚哈哈大笑两声道:“神仙愧不敢当,有些儿法力罢了!”年青人道:“道长过谦了,道长来此何为?”菊褚道:“贫道来此,欲渡化一位有缘人随我上山,了道成仙?”言闭静观年青人的反应。沉寂了半响,年青人仍愣那里。道长有意让年青人回答甚么?年青人似乎也等道长再说甚么?又僵持了一刻,还如先前样,二人俱不对话。又一刻,菊褚尴尬,轻咳道:“一般听此可渡成仙之话,不该说些甚么?”年青人这才接道:“哦呵,愚钝了…”整理了嗓音,复又道:“道长看我如何?可成仙么?”菊褚道:“见你颇有根基,我愿收你为弟子,随我上仙山修行!愿否?”年青人笑道:“无趣,无趣!成仙得道非我所愿。”说罢担起柴火继续往前行进。
兰仪从地上站起,缓步来至菊褚身旁。疑道:“此人不贪美色,不恋仙神,谓之何也?”菊褚道:“不知为何,但使他走脱不掉哩!”兰仪会意,二人一起念咒施法。将身一晃,又恢复先前模样。一齐闪身至年轻人面前,喝道:“呔!哪里走?”年青人见状无语,只是张望。兰仪菊褚见此,喊道:“大哥,四弟,俱现身罢!此人是个呆哩!”话音刚落,由打左右树林中闪出二人。正是那,梅君,竹禾。四人齐聚,皆如豺狼虎豹般盯这人看。年青人微微一笑,说道:“可都出来么?”四人浑身一惊,疑道:“此话何意?”年青人答道:“管莫有甚亲戚未曾出现,我却无时寻找。只消一齐过来,我好照看全收!”四人听出话中冷意,齐道:“阁下何人,可否显圣相见?”那年青人口念咒诀,将身一晃,显了本尊。顿时光华万丈,闪耀山野,顶上现三光六彩!你道这是何人?正是那天穹伏阙妙有玄灵,张欣,张轩凌。
诗曰:
不怪不贪图美色,莫叹不恋仙与神。
天地之间唯此有,混灵二元化玄身。
四人见状,已然知晓此是大罗金仙。兰仪菊褚却才想通为何不贪不恋。梅君道:“不知哪位仙圣临凡,来此何干?”天穹喝道:“不知好歹的妖孽,伤天害理,弄风捉人,此天地间大罪过!吾奉天命,特来此捉拿你等!束手就擒便罢,如若不然,定教你等死无葬身之所!”菊褚闻言气道:“呸!好大的口气,你有何本领,能与我兄弟对战?”天穹道:“你却不知我的神通,且听我言;
东方灵至君,西天佛鬼母。
二人情义合,天象方生我。
万物俱一元,唯此混二元。
凌霄宝殿闯,瑶池蟠桃闹。
众仙齐聚力,奈何无尽然。
意外转仙灵,为我万年道。
幸得佛祖化,玉帝破二元。
赐我星冥宇,赏我冰晶阁。
一日长三岁,哪人有此说。
道佛齐修炼,两家皆掌多。
法天象地易,握星辰不难。
肩可担五岳,手能提四海。
莫欺少年弱,教你魂飞魄。
纵观周天内,未有齐名人。
今奉上皇旨,降妖诛邪魔。
你看我这般,可算有本领?”
兄弟四人闻言心生胆怯。暗道:还说如何?原来是当年惊天动地,佛道共育的天象。此番不知能敌否?问道:“不知能否行个方便,今日让我等一条路,定然感念大恩!”张欣道:“行甚么方便?今日若行了你们的方便,便是欺心灭灵!周遭百姓何处?”梅君道:“既如此说,便是无有方便了?”天穹道:“你欲如何?”梅君道:“言一万,不如做一分。可有甚么神兵利器?”天穹道:“只是尔等小妖,不消甚么神兵。”梅君道:“如此说,我也赤手空拳与你几个回合!”说罢便如疾风迅速出拳相击。天穹暗道:“倒还有些规矩,来得好!”伸掌就去接,二人这场斗;
一个是初下界仙佛天象,一个是千年寒梅花成精。一个拳头似盆击打快,一个手掌似绵迎接还。一个说:“擅闯此地好大胆!”一个道:“吃人饮血好生残!”一个说:“此乃自然循环道!”一个道:“妄论自然胆包天!”两人相争,不到十合,梅君便败下阵来。叹道:“果然不凡!留在此地快活,不比作那土偶?”天穹道:“甚么劳什子鸟魔?说出这般下作的话来!我岂似此等不良之人!”梅君连道:“好,好,好!我有一宝,你敢看否?”天穹道:“你有甚么宝物?”梅君抬手祭出一个布袋,闪闪放光。说道:“就是此物!”天穹道:“你是米官,还是面铺?如此口袋,也算是宝么?”梅君道:“且莫逞口舌之利,你若有本领,敢进来走一遭么?”天穹嘲道:“这般小小的袋子,怕是进去撑破哩!哪里还说走字?”梅君道:“你闲言碎语颇多!只问一句,敢否?”
天穹自负本领高强,说道:“有何不敢?”梅君诡计得逞,笑道:“那便来罢!”说完张开布袋口,将那天穹吸了进去。梅君见他入内,赶忙将口子扎起。转了转眼,其余三人会意,纷纷说道:“大哥果然好本领,这厮大话夸口!原来这般不济。”梅君也道:“像此初出茅庐的小子,就是天大的本事也难逃我手!”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大笑。几人闻言看向来声处,那天穹正在树上乘凉嘞!
见几人看来,呵了一口气道:“只消你们这般夸口,若再不发现,恐我要睡着哩!”原来那天穹进袋前使了个真假身的法子,那被吸进去的只是一缕仙气,真身就在树上坐等。梅君等众不识,见状大惊道:“我这口袋,纵然是大罗金仙亦难逃出!怎的你有何不同?”天穹道:“我无甚不同,只怕是你口袋漏风!”梅君道:“断然无这可能!你可还敢再来么?”天穹道:“有何不敢?”说罢又被吸了进去。梅君道:“想我宝袋断然不可漏风,此番查看俱然,看你何处可逃?”话音刚落,又是一阵笑声传来。几人循声看去,只见那天穹坐在石桌石凳,倒一杯清茶在饮。笑道:“又不妥,又不妥!”原来那天穹被收将口袋里,使了一个缩小的法子,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在他处喝茶赏景嘞!
梅君等人见状无语。那天穹道:“还有甚么本事,使来我瞧!”那梅君听说,火冒三丈,怒道:“此番最后!你可还敢进来我宝袋?”天穹笑道:“甚么鸟袋?有何不敢进?”说罢端坐,任其收将。今次梅君收完,以迅雷之势,念了一句咒儿。又在袋口贴了一张条,上书: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作罢,众人大笑不绝。只听那天穹叫道:“不好,中计了!”
毕竟不知天穹中了何计,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