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一瞧见江黎干架,和狗见着一坨屎似的,撒欢的边跑边喊:“大哥,这小子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干他!”
张氏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多好的儿子啊!
被江黎给毁了!
张氏忍不住问周大夫和向氏:“爹,娘,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江氏带坏鹤一?”
周大夫的目光从盖房子的人身上移到了张氏身上:“你是一点看不到自己儿子身上的缺点,除了小黎说话他听,我们谁说话他肯听?小黎怎么就带坏鹤一了?自从我们跟着一起来永州,你看鹤一鬼混过?”
张氏只说事实:“鹤一那是怕挨她打!”
周大夫强调:“自己家舍不得,让就让小黎打,不然鹤一那个性子,再过几年还得了?”
向氏说:“你别动不动就和小黎呛声,她是不愿意和你一般见识,不然你就那张嘴,早被她掼多少回了。你爹说的对,鹤一的性子,现在还能教过来,再过个几年定性,我们有多少房子够他败的?”
张氏不服气:“鹤一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他就是有时候顽劣了一点,过几年找个媳妇,当了爹,自然而然就好了。”
向氏说:“鹤一现在的德行,哪个好人家舍得让姑娘进我们家的门?也就你把自己儿子当成个宝!年纪小不好好教,成了亲真的就能变好啦?我们都被逼到了如今田地,可别祸害了好人家的姑娘!”
周大夫说:“钱被败光了还不是最坏结果,他没有一点防人之心,动不动就钻别人设下的圈套,南阳县的案子到现在还没了结,伤疤没好你就忘了疼,要不是那天有人暗中出手相救,你现在还能出现在这里?”
张氏心里依旧是不服气,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老两口。
自从出来逃荒后,她心里每天都觉得憋屈。
以前在家里,公婆鲜少会指责自己,在二房三房面前,总是维护着她,顾及着她的颜面。
自从离开南阳县后,她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公婆每次都要站着江黎一个外人的立场让自己没有面子。
周鹤一奔跑到江黎面前,狐假虎威的上去一脚踢在彭高明的屁股上:“不长眼的孙贼,我大哥你都敢惹?!”
彭高明气急:“你大哥是谁?我什么时候惹他了?”
周鹤一骄傲的扬起下颚:“坐不改名,站不改姓,我大哥乃一代女中豪杰,江黎!”
这都哪跟哪?
江黎能用“大哥”来形容的吗?
这小子认一个女人当大哥,为什么还那么骄傲?
他什么都没干,只是和江黎打了声招呼,就被她给打了。
要不是家里的钱逃荒路上花完,他才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外人的面见对江黎和颜悦色。
以前他对江黎从来都是爱搭不理,是江黎自己上赶子,不是塞点钱给他,就是买点笔墨纸砚什么的送给他。
彭高明想要起来,尝试几次,江黎那只踩在他后背的脚就像是一座大山,压的他动弹不得。
“小黎,你可知我这段时间多么担心你?得知你还活着,立刻满心欢喜的过来见你,你为何见面就对我动手?”
江黎嗤笑:“你是江庄最后一批出来逃荒的人吧?应该是和我爹娘他们一起的吧?出来的时候一声没通知,现在又有多担心我?”
彭高明话里有话的解释:“你已经嫁做人妇,我怎可上门告知逃荒一事?若是引人误会,你在婆家如何立足?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别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