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他们宁愿不沾父亲的光,也要分出去单过。
周大夫问:“我们还不上吴员外的钱,这个时候分家,他难道不明白你们是故意撇清关系?能放过你们?”
吴员外虽然没有亲自出面放印子,但是钱财讨要不回去,他必定会暗中出手逼迫。
讨债的以此为生,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根本不会关心你是二叔还是三叔,拿不到钱,谁也不会让你好过,逼死人那是常有的事。
周承文说:“我和老三商量过,分了家后,今天就离开南阳县,走远远的,吴员外上哪找我们?”
向氏老泪纵横的问:“老二老三,你们不要爹娘了吗?啊?”
周承武别过头,咬牙狠心道:“要怪就怪你的嫡长孙把我们逼的实在没法子,爹娘要是能和大房划清界限,我和二哥正好每家赡养你们二老一个。”
听意思,兄弟决心非分家不可。
周大夫再次陷入了许久的沉默,心里不想分家,却也明白,两个儿子这次是来真的。
宅子已经被周鹤一卖掉,继续留在南阳县,只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不如离开。
别怪他没有担当,不肯还吴员外的钱。
这笔钱周鹤一是怎么输出去的还未可知,至少勾搭周鹤一去赌的人,就是吴员外三儿子的书童。
周鹤一再如何的顽劣,周大夫始终无法放任不管,大儿子留下来的唯一血脉,不能出事。
内心挣扎过后,周大夫好似卸了所有力气,一下子老了十岁般,他说:“鹤一,把卖宅子的钱拿出来。”
周鹤一捂住胸口,依旧不觉自己犯下多大的错误:“那怎么能行,这是要我去回本的,之前是我手气不行,阿公放心,我已经掌握的摇骰子的诀窍,肯定能赢。”
江黎一个外人,本不该插手别人家事,实在是忍无可忍,上前一把薅过周鹤一的衣领。
周鹤一被江黎拖拽一路挣扎不开,已经见识过她的凶残,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你想干什么?这是我家,告诉你别乱来啊!”
张氏见江黎粗暴的对待自己儿子,上前要拉开她:“你这小娘子好生无礼,快放开我儿。”
江黎不松手,张氏拉扯也无用,她阴恻恻的对周鹤一说:“听你阿公的,把钱拿出来,不然我就动手搜了。”
张氏拉不开江黎,急道:“我们的家事与你何干?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江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把撕开周鹤一捂着的胸口,翻出三张银票递给周大夫:“周大夫你看看这个钱是不是?”
周大夫接过银票打开看,正好一张五十两,必然是卖宅子的钱无疑。
转而周大夫分别给周承文周承武两兄弟一人递过去一张:“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决定,那就拿着钱赶紧收拾东西走吧,不然就算牙行不着急来收宅子,吴员外的人也会再次闹上门。”
周承武问:“那爹娘你们分别打算和我们谁过?”
向氏只会哭哭啼啼,没有一点主意。
周大夫说:“我到底是不能看着你大哥的血脉出事不管,所以我和你娘都和大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