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力拔高音量,强势质问许根深:“我的腿为什么会瘫?为谁了瘫的?三番两次把我们大房丢在路上是一点小事,在爹的心里,到底啥才是大事?”
许大力没有瘫痪之前,是个很少让人操心的孩子。
瘫痪以后,他开始寡言少语,更不可能和家里发生什么矛盾。
许根深似乎也习惯了许大力的退让,突然强势起来,要为自己争取一个公平,倒是让许根深不会了。
许大力开始控诉许根深:“爹,你是不是习惯了我平时啥都不争不抢,不管你说啥,我都不会反抗?突然见我不肯再忍受,一下子不知道该说啥了?”
“爹,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大度和忍让,从来都是建立在血缘至亲的份上?”
“而你,似乎只在我对家里有用的时候,才会把我当成儿子看,我还是理所当然要受委屈的那一个儿子。”
“当我的腿受伤,家里是真的没有钱了吗?你也不过是觉得不值得为我掏空家底子去拼一下,却从来不想那些家地里都是我赚来的。”
“同样的事情,换在老二老三的身上,你又会咋做?后娘又会咋做?”
“所以啊,不要总是用给我娶了两个媳妇,不要总是用我瘫痪家里也没有丢下我不管这样的说辞,来让自己问心无愧,试图让别人对你们竖起个大拇指,你们这些虚伪至极的话,我早听的厌烦无比!”
程红月已经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发生了变化,让她如芒在背。
甚至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暗戳戳的议论,把矛头指向了她。
“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我就说程氏咋可能对前人的孩子这么好,感情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可不咋地,我之前一直觉得程氏作为一个后娘,对大力真心没的说,但是你们看看今天这事闹的,大力明显是受了不少委屈的啊。”
“要我说,就是程氏和自己的亲生儿女把大力一家给扔下的。”
“这还用听吗?肯定就是这么回事呗,根叔这个亲爹当的像个后爹,一碗水端不平嗳!”
曹琴因为和江黎的过节,持不同看法:“你们别把话说的太死,没准是因为江氏恶妇在里面挑唆,撺掇许大力来找爹娘闹事,江氏是啥人你们忘啦?”
王美慧也因之前路上江黎不肯分食物和水心里记恨,和曹琴持同样看法:“曹婶说的有理,以前在村里时,我家和根叔家是邻居,啥事我不知道?江氏就是祸害!”
“切,江氏再咋泼辣,也不能扭曲事实不是?大力控诉家里的事,哪一件是江氏掺和进去的?”
程红月觉得再让许大力说下去,她们一家就要没脸见人,赶紧开口打断,狰狞着瞳孔,好像受到了天大委屈:
“你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我有没有苛待你,这么多年难道村里人看不到咋地?你现在拿这些话出来说,好像是在我这个恶毒后娘手下艰难讨生活的可怜继子,我说的天花乱坠也解释不清楚,你这是逼我去死啊大力!”
江黎对坐在地上的程红月踢了一脚:“闭嘴,许大力在质问他爹,还没轮到你,你插什么嘴?又想把事情往自己身上引,好让许大力他爹置身事外,最后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对吧?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得摊开来说,让大家看清楚,你们全家都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