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天天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能憋闷死,秀芝嫁给他,就是一朵鲜花插在大冰坨子上面,白瞎了!”
我的天!
白瞎了秀芝?
这是什么神奇的言论!
贺彦匀才二十一岁,已经是司法参军,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且他长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又不像是陈慕远那样,功成名就弃糟糠另娶郡守之女,不认妻儿老小!
如果贺彦匀瞧不上任秀芝,完全可以找借口延迟婚事,或者拒绝婚事,但是人家并没有,坚持明年开春迎娶任秀芝进门。
任秀芝虽貌美,却是出生于乡野,大字不识几个。
只因贺彦匀性情冷淡就配不上任秀芝啦?
贺家毕竟帮他们不少忙,要是贺彦匀玩弄任秀芝的感情,他们肯定站在任秀芝这边,但是不能光看人性格清冷就下定论。
许大力真怕江黎在任秀芝面前说什么,以她的性格,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阿黎,我觉得贺大人挺好,没有啥本质上的问题,你就别在秀芝面前说啥了吧?”
“要是贺彦匀根本不爱秀芝,娶她只是为了履行长辈定下的婚约,以后秀芝嫁给他也不会幸福啊。”
爱不爱的,许大力张不开嘴,江黎的直来直去,他能适应,但自己做不到。
“如果贺大人不喜秀芝,咋会一直和她保持书信联系?有的人,就是天生的性子冷淡,再者你想想贺大人的官职,他若是见着谁都嘻嘻哈哈,也缺少了点威严不是?”
江黎嘀咕:“你要这么说的话也有点道理,不喜欢秀芝干嘛还要一直写信保持联系。”
“知道你和秀芝玩的好,但这样事情,旁人掺和不了。”
贺彦匀带任秀芝出去走了走,客栈院子里人来人往,进屋里说话又孤男寡女不合适。
他们在河边就停下。
任秀芝柔声问:“表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贺彦匀声音淡淡:“替母亲给你传个话。”
“姨母有什么交代?”
“算不上什么交代,就是让你没事多去贺府看看她,陪她说说话。”
母亲大致是觉得太孤独,府上又没有能说上话的人。
父亲迷恋道家文化,经常外出求道,或是去城外清虚观一住十天半月,有时候甚至几个月不归家。
而他每天忙于公务,早出晚归,也和母亲说不上几句话。
偶尔城中的一些官眷娘子组织茶花诗会,因贺家的出身不高,时常受到排挤,故而母亲也是很少参加。
这不就想到了任秀芝?!
动不动在他的面前念叨,让他多和任秀芝培养培养感情,别总是冷冰冰的,没事邀请任秀芝回家坐坐什么的。
其实这里面大部分原因,还是母亲自己想找个人陪。
“我知道了。”
“盖房子的事情可需要我帮忙?”
“不用,表哥已经帮我们足够多,有瓦匠在,不需要我们自己动手,听阿哥说,打完地基盖起来很快的。”
“那就好。”
任秀芝以为,贺彦匀说完这些,接下来可能会问一问她的个人情况,或者是聊一聊永州城的趣事。
实际上,下面她们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之前和贺彦匀见面,身边都有人,这会两人单独在一起,任秀芝也想聊聊她们之间的事情,只是姑娘家容易害羞,不知道从哪里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