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就在这时,旁边一步三摇的程处嗣突然丢掉了手中的酒壶。
他兴奋上前,那粗壮的手臂竟一把搭在老鸨柔嫩的肩头,强烈的男子气息顿时令老鸨身体一软,差点没直接摔倒。
却被程处嗣轻易拿捏,直接动弹不得。
只听程处嗣在她耳边醉醺醺道:“我……我兄弟说话,你,你没听见吗?叫你撞就撞!你若是不撞,信不信小爷我,一把火点了你的这楼船画坊!”
闻言,老鸨顿时冷汗直冒。
对于程处嗣她可是有所耳闻的。
卢国公府嫡长子,虽然为人木讷,但从来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是发起狠来连自己都打的狠人。
受两位纨绔胁迫,老鸨顿时心理防线崩溃。
她一咬牙,转身对身后的一名龟奴喝道:“没听见两位郎君吩咐吗?还不赶紧照办!”
她豁出去了!
同时,她一双柔荑不自觉攀上程处嗣那宽厚结实的胸口。
程处嗣身体顿时一僵。
小爷竟然被调戏了?
他顿时一个弹射,与风韵犹存的老鸨拉开距离。
看着程处嗣那一脸惊恐的模样,老鸨掩嘴轻笑,对其抛去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这回轮到陈清德傻眼。
我什么时候说要撞上去了?
他一脸惊恐的看向程处嗣,却见程处嗣醉眼朦胧的对他眨了眨眼。
他来到陈清德身边,在其耳边低声道:“这种事,要么不干。要么干得轰轰烈烈!你说是吧?”
陈清德顿时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这货。
这家伙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但木已成舟,陈清德心知现在可不是他瞻前顾后的时候。
反正这里就在码头边上,有这么多人和画舫在,总不至于闹出人命。
至于两艘画舫,撞了也就撞了。
对于现在的陈清德来说,那些都不过是小钱罢了。
想到这里,陈清德目光冰冷的看着崔志浩,嘴角再次露出冰冷的笑容。
清河崔家吗?既然你们要玩,那本少就陪你们玩把大的!
此时,长乐坊画舫上的变故已经引起越来越多的文人士子注意。
“快看!那被崔郎君押上来的人是谁?”
“不知道。看打扮好像也是登船文客,可为何会落得狼狈不堪?”
“这样的盛会,却当众出丑,真是丢脸丢到家喽!”
“那人好像跟翠柳居上的那位郎君有关系吧?看他们模样,有几分相似,难道是兄弟?”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崔志浩脸上的笑容更加肆无忌惮。
“各位,是不是很好奇本少身边这位?没错!他便是江国公府的陈三郎陈玄德!”
他突然指着陈玄德,放声道:“长乐坊的登船诗【咏梅】便是出自此人手!”
说这话时,崔志浩满脸得意。
他就是要让江国公府从此颜面尽失,在长安城彻底抬不起头。
醉月坊的画舫之上,封言道和同样立于其它画舫上的长孙冲、萧釴彼此对视一眼。
这崔志浩作为崔侍郎家嫡长子却接二连三对江国公府出手,他们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这只是纨绔间的好勇斗狠。
封言道沉声道:“崔志浩,登船诗即是出自玄德兄之手,你如此做恐怕不妥吧?”
“原来是密小国公。”
崔志浩对封言道出现在醉月坊的船头一点也不意外,他放声道:“诸位有所不知,此诗的确出自陈玄德之手,却也并非其所作!”
那意思很明显。
既然不是陈玄德所作登船诗,那他陈玄德既然能用,他崔志浩自然也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