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和狼犬们站起身,发出兴奋呜声。
“走吧!”
在猎人向导带领下,一支支队伍兵分几路开拔进山,草沟村仿佛一下空了,平日喧闹的村庄变的寂静无声。
李红兵背着竹筐,带着大郎哥和侯三走在山路,原本茅草丛生的羊肠山路,硬是被踩出笔直大路的感觉。
大郎哥气的跳脚。
明明进山采果,可毫无体验感,好不容易路边找到一棵果树,别说野果,连叶子都被前面的游客队伍薅光,比土匪还要土匪。
“老弟,想想办法,跟在队伍后面吃灰,毛都捞不到一根,要不咱们换条路。”
李红兵想了想,也觉得继续走下去,基本颗粒无收。
“有一条路,小时候走过,不知道还在不在。”
大郎哥表情顿喜,“那赶紧走,实在不行,咱们再回来,要刺激点的。”
“绝对刺激,我带你们去人头山,那边野果、药材更多,还能抓到不少山螃蟹!”
随即,李红兵带着两人,四条狼犬离开山路,走进茂密树林。
另外一边。
老猎人带领游客队伍走进大山,沿着蜿蜒曲折山路前行,两旁树木已经换上了五彩斑斓新装。
森林,城里游客对它充满好奇心,刚开始猎人向导的话还记在心里,可随着时间推移,整齐队伍变得稀稀拉拉,跟放鸭子一样,一不留神各种掉队。
为此老猎人、村民操碎了心,时不时停下脚步,刚把后面把掉队游客找回来,前面游客抽空又跑到其它地方,就连护卫狗子也疲惫的在队伍里穿梭。
沿途风景很美丽,可爬山一件很累人体力活,尤其是在七扭八拐的羊肠山道。
兴奋劲过去,剩下只有爬山涉水,大奎带领的队伍走了一个多小时,只翻过一座山,游客们就累够呛,怨声载道,甚至有些人直接坐在路边,脱掉鞋子。
无奈,红旗嘶哑喉咙,大声呼喊。
“大伙别乱跑了,前面有片野柿子林,咱们到了歇歇脚,摘野柿子吃,冰冰甜甜。”
红旗平时负责村里治安,没事就在村里闲逛,游客们跟他混个脸熟,也就不客气,直接开启吐槽模式。
“红旗啊!你可别忽悠我们,刚说半山腰有野洋桃,洋桃在哪呢!”
“就是,你小子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枉我还打算把侄女介绍给你,臭小子太坏了!”
“红旗,你跟哥哥说句真话,还要走多远,实在不行,我原路返回,报名费不要了总可以吧!”
面对汹涌如潮水般的指责,红旗卑微面带笑容,拱手说道。
“真的,你们看前面那棵大松树没,树下面就是野柿子林,小时候我经常去,一到秋天,半个山坡都是红柿子。不用吃,直接用嘴一嘬,嘶,甜到心口窝!”
游客们听着红旗描述,不由浮想联翩代入其中,仿佛自己刚吃了一枚野柿子。
抬头望向红旗指的那棵大松树,似乎离自己并不远。
顿时精神抖擞的站起身。
“走走走,吃柿子去!”
“看距离挺近的,上路,我还能再坚持一下。”
“红旗,最后一次相信你,别骗我!”
游客们背上行囊,朝着那棵大树走去,后面红旗一脸苦笑,这些城里人身体真菜,才走了一会山路就累不行,玩乐瘾还不小,难道他们没听说望山跑死马这句话。
到那棵大松树,起码还得再走半个小时。
同样,其他进山队伍也碰到这种难题。
在老猎人、村民眼中,在山里有平路走都不错了,这种路随便一个村民都能走上几十里。
可游客眼中的平路是那种平坦笔直的路面,七扭八拐山路实在走不惯。
钻草丛,挂树枝,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一个山脊又一个山脊,野猪都受不了了!
老猎人和护卫村民带一路,脑袋摇一路。
难怪李村长会给这么高的价钱,就这帮走一会就喊累的大爷们,谁带谁头疼,还不能埋怨,比伺候家里婆娘还累。
李红兵带着大郎哥、侯三,穿树林溯溪而上,在满是青苔的石头上小心翼翼挪动脚步,来到一段落差十多米,近90度的崖壁前。
“老弟,不会要爬山吧!怎么上去?”大郎哥仰头望着崖壁,根本没有路可走,只有横七竖八树藤。
李红兵抓着垂在面前一根树藤,用力拽了拽,挺牢固。
“好上,拽着树藤就能爬上去!”
拽这玩意!!
大郎哥一脸茫然,怎么跟上次进山救人路况不一样。
“大夫,我有恐高症,要不我先回去!”侯三望着90度垂直的崖壁,两腿打颤,咽了口吐沫小声道。
“回去,好啊!那你自己走吧!”李红兵可不惯他们,刚走大路嫌不够刺激,现在换刺激路线,又害怕。
玩我呢!
说罢,蹲下对放哨的狼犬们招招手,“大花,进竹筐!”
呜呜!
大花颠颠跳进背筐里,李红兵站起身,双手抓住树藤,借助树藤帮助,踩着崖壁凸起点,一步一步爬上崖壁。
放下大花,李红兵顺着树藤滑到崖底,如此反复,把剩下三条狼犬送到崖上。
侯三转身望着寂静树林,四面八方都一个样子,如果没有李红兵带路,靠自己活着走出去的几率比中彩票都低。
怎么办?
憋屈望着大郎哥。
而大郎哥也是一副懵逼表情。
“想好了没有,上不上?”李红兵戏谑笑问。
“你狠,我上!”大郎哥恨恨咬着牙根,抓着面前一根树藤,怒瞪李红兵,“过来帮忙!”
嘿嘿!
李红兵笑眯眯走上前,在旁边拖着大郎哥,一点一点爬到崖顶。
而侯三有恐高症,靠自己爬够呛,李红兵用树藤做了个套索,捆着腰跟大郎哥合力把他拉到上来。
翻上崖顶,走了半个多小时,眼前是刀峰一样的山脊,不过数十公分宽,需要爬行而上。
侯三探头看去,几十米高的悬崖,脑袋瞬间眩晕,脸色惨白没了血色,心慌乱跳,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大夫,救命,我腿没知觉了!!”
李红兵走上前,伸手在侯三的劳宫穴、中冲穴按压几分钟,宽慰道。
“你这是心里作用,可以通过逐渐适应恐惧来减轻反应,相信我,多尝试。”
经过穴位推拿,再听李红兵这么说,侯三恐惧紧张情绪渐渐缓解,苦笑道,“我这是家族遗传病,不怕笑话,我长这么大,坐飞机都得全封闭机舱。”
“放心,今天保证把你这病治好!”李红兵拍拍侯三肩膀,从地上捡起一根藤条,一头缠在自己腰间,另一头缠在侯三腰上,“你可以不相信大郎哥,总该相信我吧,有我在保证你不会出事。”
一旁大郎哥无奈翻个白眼。
我招谁惹谁?
这都能跟我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