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飞羽房间内,此刻贺飞羽正躺在床上,昨晚宿醉,听到飞鹰门发生变故之后也没来得及休息,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之后又急火攻心,又哭了一场。又急又气又累的,这一刻竟沉沉地睡了过去。陈实也趴在桌子上打着盹。
只是贺飞羽睡得并不安详,在梦中,满脑子都是爹娘往日的音容笑貌,都是曾在飞鹰门度过的快乐时光,可是一夕之间自己所有的快乐全都毁了,在梦中,一个蒙面人提着刀当着自己的面刺穿了父亲的胸膛,自己喊着不要,可是无能为力,眼见着爹爹惨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当下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竟是被吓醒了。
陈实闻听动静,也从睡梦中惊醒过来,“飞羽,你醒了?”贺飞羽看着陈实,想到发生的事,却是痛彻心扉,醒来总比睡了更难熬。“石头,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贺飞羽嘶哑地说道。
陈实想了想,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有些事注定只能自己面对的。待他走了出去,贺飞羽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良久,他停止了哭泣,眼泪不能复仇,自己必须坚强。强压住心头的悲愤,他也走出了房门来到庭院中间。此时范睿宸几人正在忙着搭建灵堂,晌午时分纸扎店那个老李头就带人送了几口上好的棺木跟一些搭灵堂的东西上来了。见得贺飞羽走出房门,范睿宸急忙迎了上去,“飞羽,你醒了。”
贺飞羽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我能做什么?”他开口问道,对于这方面的事务,他一窍不通。“你不用做事,你就去给贺大叔他们烧点纸钱吧。好好陪贺大叔跟大婶这最后一段路。”范睿宸说道。贺飞羽便不再多说什么,走进灵堂,只见灵堂内摆放着三口棺材,贺飞羽知道,里面摆放的依次是自己的爷爷跟爹娘。
跪在棺材前,贺飞羽开始面无表情地烧纸,只有这样才能忍住眼泪。爹,娘,爷爷,你们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了吗?娘,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我带回来了,您看一看啊。爹,我以后再也不顶撞你了,你别不理我啊。爷爷,你还没跟我好好讲当年创建飞鹰门的故事呢。你们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们走吧,安心地上路吧,你们的仇,我一定会给你们报的!
此时门外响起一声高喊:“有客到!”贺飞羽起身,朝着外面看去,只见许奕言领着思源书院一众先生进来了。范睿宸示意贺飞羽上前行礼,贺飞羽走上前去,挨个给他们下跪,刘澄他们急忙扶起贺飞羽:“节哀。”
待得下礼完毕,贺飞羽再次回到灵堂,许奕言将众人安顿好,又走到门外去了。在范睿宸回来之后,几人便进行了分工,小君跟蝴蝶负责端茶倒水,许奕言门口迎客,陈实领着老李头带上来的人跟着地仙去寻址开井,范睿宸则在院内操控全盘。
刘澄喝过茶,走到灵堂上了香又安慰了贺飞羽几句,便走了出来,“睿宸,我就先回去了。”“这么急?院长,吃了晚饭再走也不迟啊。”小君上前挽留,范睿宸拉了她一下,小君急忙闭嘴。“行,院长,我送你。”范睿宸说着,便跟着刘澄朱院士一道走出了飞鹰门。
走到没人的地方,范睿宸问二人道:“两位大人,现在有白莲教的消息吗?”朱院士回答道:“昨晚接到这个消息后,我们立刻将所有人全都差遣出去打探消息了,只是暂时还没有回复。”范睿宸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前天袭击飞鹰门,也一定会料到自己会暴露,所以不出三日,白莲军定会有所行动。”刘澄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们也考虑到了。
“只是现如今我们宝庆府城防军加上各县民团总共才不到八千人,如何抵御数万白莲教众啊。”刘澄说到这里,不由得面露难色,“时间太短,道台衙门甚至周边府台都来不及救援。”范睿宸陷入了沉思,自己愧为狗仔队队长,这些本应是自己狗仔队的职责的,可是一直到飞鹰门被灭门,狗仔队都没有搜集到一丝线索。
这三年一切太顺风顺水了,而且范睿宸重心根本不在狗仔队身上,三年时间狗仔队也才只有十余人。“刘大人,万万不可调动周边县城民团,还要叮嘱他们死守城门,甚至这几天可以封锁城门。”范睿宸思考良久,冷不丁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