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范睿宸见范秉炎面色不悦,急忙说道,“我已经没有机会报恩了。我们范家庄,被屠庄了。”
“什么?被屠庄?谁做的?”范秉炎只感觉五雷轰顶般,整个人瞬间懵了,强压住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问道。
范睿宸便将灭门那天自己怎么在大婶的掩护下留了一条命,在金岭匪帮怎么报仇,在松风亭怎么手刃林森,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只是为了不让范秉炎担心,自己重伤那一段自是没有提及。
“白莲教!”范秉炎咬牙切齿地说道。看着眼前的范睿宸,范秉炎只感觉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这么大的事,自己竟然丝毫不知情,却让自己尚未成年的侄子独自承受了这么多仇恨与痛苦。
“来人啊!”范秉炎对着外面大声喝道。登时便有几个人站在门口,“大人有何吩咐?”
“你们去城门边,将那些俘虏全都带过来!”范秉炎冷声说道,几人听令,片刻都不敢耽搁,当即上马疾驰而去。
此刻公审大会现场,经过三天的审讯,已经快进入尾声了,一万余人仅剩了两千余人,其余的要么被杀要么发配充军了。几个捕快正加紧审讯,却见远处几个身披盔甲的兵士疾驰而来。
待得他们近前,其中一人亮出手中的令牌,大声说道:“奉指挥使令,这些俘虏交由我们来审讯。”正在审讯俘虏的捕快们不禁一愣,哪里来的什么指挥使?可是见那令牌,赶忙跪伏在地。天啊,这可是道台衙门的都指挥使的令牌啊。
一个捕快唯唯诺诺地走上前,低声对着那个亮出令牌的士兵说道:“这位兄弟,我等奉府尹大人令,在审讯这些俘虏呢。”那士兵斜眼看了他一眼,“哦?你们府尹大人竟比指挥使大人都大了?”
这个捕快此时噤若寒蝉,完了,说错话了。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不说你府尹只是一个正五品官员,就算你是从三品的官员,也是被正三品的指挥使压得死死的,更何况现如今的范秉炎才三十岁出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出意外的话他至少能成为正二品,甚至可以成为正一品大员。
正一品,那是什么概念?要知道,三军兵马大元帅也只是正一品,到了那个地步,便真正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样的人,又岂是一个已经年过半百还只是正五品的刘澄可以得罪的。
“这个,大人,便容我回去向刘大人禀报一声如何?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别让我们为难啊,我们也只是当分差而已。”这捕快软声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无奈。
领头的兵士一想,也不想太为难眼前这些人,毕竟这样的事他们根本做不得主,于是说道:“行,我就给你一刻钟,不然我们回去也不好交差。”想想新来的都指挥使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这个士兵就不由胆寒,原本久无战事,两湖大营的所有兵士已经是成日里喝酒赌博斗殴,俨然成为了长沙府最大的黑社会。
可是新任都指挥使一来,便将两个副指挥使一个免职,一个当众杖责一百,两名副指挥使想引兵哗变,却被都指挥使一人堵在了大帐内,帐内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出来之后两个副指挥使一个告老还乡了,一个当众跪地认错。
从那之后没多久,整个军营的军貌焕然一新,随意出营的事件再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军队,相信不出半年,便可以直接拉上北边跟鞑靼对战了。
正在回想范秉炎的神奇之处呢,去给刘澄报信的那个捕快已经从城内疾驰而来了。“对不起大人,刘大人说这些杂活还是交给我们府衙来处理,就不劳烦舟车劳顿的你们了。”那个捕快说道,“几位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