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睿宸所料不错,此时的郑小满,正率部在山贼老巢,在这里他们自然不可能是剿匪,只见他正与一五十来岁的老头在拼酒。此刻酒过三巡,那老头站起身来,“小满啊,还是你有办法。半年前我们一家老小来投奔你的时候,你让我去当强盗我还以为你是故意为难我呢,现在才知道你果然是用心良苦啊。”
“舅舅,你说的哪的话。娘亲舅大,舅舅看得起我来找我,我又怎么可能将你拒之门外呢?只是外甥无能,只能让舅舅在这山上受这等苦。”郑小满也急忙起身,他平日里一直强制征收着经过马桥的路人的过路费,只是他也知道,这样早晚会出事,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想,有什么办法能更快地来钱。直到半年前,舅舅从别的县城赶来投奔自己,一问之下竟是舅舅在任上贪墨粮饷的事情已经被揭发,连夜带着家眷以及家丁们逃出来的。
自己的靠山都倒了,再那样强收过路费早晚得出事,就这样,一条妙计在他的心里成型了。何不让舅舅上山落草,自己在山下与他呼应?要知道这里山高皇帝远,只要不把山下那些人逼上绝路,谅他们也不敢反抗。
正喝着酒呢,下山的那些人回来了。“老爷,老爷。”当先一人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却正是之前在客栈的那些人。“怎么了?没看到老爷正在喝酒吗?”只见那老人面色不悦地说道,“收上来的银两呢?”
那人却是带着哭腔说道:“老爷,出事了!”一听这话,那老者与郑小满都是面色一变,“出什么事了?”那老者急切地问道,郑小满也死死地看着那人。
“小的们原本正挨家挨户地收钱,可是到了悦来客栈的时候,发现了几个外地人,想着老爷交代的,但凡发现我们的外地人格杀勿论,兄弟们就准备上前杀了他们,可是,可是他们竟连杀我们十数人,就连少爷都死在了他们手里。”那人带着哭腔说道。
“什么?我的儿啊!”那老人一听,竟瘫坐在椅子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上天你要绝了我的后!”似乎自己造的孽还不够多。倒是郑小满较为冷静,看着眼前之人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三……”
“三十?”
“三……三个!”
“什么?就三个人就把你们打成这样?”郑小满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就三个人,饶是他们三头六臂,还能起飞不成?当下对那老人说道:“舅舅,你便在此安坐,我这便下山将他们绑上山来。”那老人也回过神来,“不可。小满,你万万不可暴露。我便亲自下山拿了他们便是。”
说着,老人缓缓起身,对着前来报信的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去清点人马,我们这便下山,去为我儿报仇雪恨!”
那人领命,却略微有些迟疑。“大人,我们退出来之后,听见后面锣鼓喧天。隐约间好像听到那人叫范睿宸。”听他这话,郑小满跟那老人面面相觑。这个名字他们可是如雷贯耳啊,要知道前几天白莲攻城的时候,就有捕快前来跟郑小满求援,当时说的守城主将正是范睿宸,而且这几天口口相传,范睿宸早已被传得神乎其神。
那老人再次瘫坐在椅子上,“什么?范睿宸也来了?完了,完了啊!”郑小满却低头沉思着,不多久,他对老者一拱手道:“舅舅,我这便下山去。谅他范睿宸也不能未卜先知,我去将他引上山来,待得到了山上,他们还能翻得起什么浪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