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奕言给贺飞羽递过衣物,贺飞羽朝着营帐走去。之前都是一群糙老爷们,他当然能当众脱衣服,现在来了个女人,他竟当面穿衣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等他走后,许奕言又提醒道:“石头,你不去试试自己的盔甲吗?”
陈实看他们都已经身披铠甲,也急忙追着贺飞羽而去,“飞羽,等等我!”却被秦圣江叫住了,“石头,你的盔甲在我们的营帐,你跟飞羽去干嘛?”陈实回头,愣愣的拍了拍脑门,对啊!这才转身朝步营飞奔而去。
这小插曲却是没有任何人围观,现下所有人都盯着范秉炎,等待着他的命令。不同的是辕门外的稽查队依旧弯弓搭箭,气势汹汹,而辕门内那些战败的溃兵却显得有些惴惴不安。刚才贺飞羽徒手击败数十人早已让他们肝胆俱裂了,要知道,他们一行还有四人在这里,即便外面稽查队的兄弟们不对自己动手,自己这两三百人又能否在这四人手下讨到活路呢?
范秉炎沉吟半晌,才开口道:“一群废物!”自己手下的人被贺飞羽一人击溃,这无疑也是扇了自己的脸,只是贺飞羽是经过他的同意才出手的,他又怎么能对贺飞羽发火呢?于是这满腹的怒气自然需要有人承受。“现在知道我们叫你们加上绑腿的原因了吧?”这话不光是说给这些溃兵听的,毕竟对于绑腿这件事不满意的,可远远不止眼前这几百人。那些溃兵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原以为自己占住了理,这才有胆量闹,可是贺飞羽用自己亲身行动告诉了他们,每日负重的优势,现在他们就变成了一群不分是非抗命不遵的逃兵了。
“来啊,将这些人都给我押下去!”范秉炎看他们一个个低着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每人五十军棍,那些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先记在账上,待得痊愈再执行军法!”他冷漠地说出惩罚。
欧阳德,蒋烨跟郭斌三人率先跪了下去,“将军英明!”这些人也都是他们手下的兵,他们又怎么会没有感情呢?眼下见得自己手下犯的原本是杀头之罪,都指挥使大人却只是杖责他们,已是十分仁慈了。三军将士也纷纷跪下,“将军英明!”
可是范秉炎却蓦地回头,盯着身后一个副指挥使厉声道:“史炎,你撺掇手下将士哗变,究竟意欲何为!”
只见他身后一员副将面色微变,这一切确是他撺掇的,可是这一切不都应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吗?范秉炎又是从何得知?当下上前一步拱手道:“指挥使大人这是何意?卑职却是听不明白。”
“哼,你以为你在营中安排人员四处拨弄是非真的没人知道吗?那你也太小看我范秉炎了!来人啊,将那两个人押上来!”范秉炎见他此刻还死不承认,当即下令道。
早有亲兵恭候在侧,此刻听范秉炎令下,当即便有人押了两个浑身伤痕的人上来。原来昨夜便有人四处挑拨是非却正好被喝完酒挨了训回来的欧阳德等人撞见了,当即便令人拿了他们,经过连夜审讯,这两人早已将一切都招了。这也是今天他们没有出去寻陈实的原因。
今天范秉炎来到军营之后欧阳德他们便将此事上报至了范秉炎处,所以范秉炎这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兴师问罪。史炎见得那两人,不由暗骂,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