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桃花落①①(2 / 2)

宫意将人抱起,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小跑出去。舒眠情况危急,当然是就地诊治才好,他便是寻了间空禅房,待将人安顿好,他就开始施针。自从舒眠中毒起,他就养成了随身带针的习惯,眼下,自不会束手无策。

阿絮盯着宫意消失的方向,心中慌乱的紧,之前舒眠也发作过寒症,但这次,似乎更严重了。

“我们不会医术,唯一能帮到她的,也唯有依照那位公子的话去做,走吧,去买酒!”沈澜这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小娃娃。

阿絮点点头,随他一起下山。

普陀寺是寺庙,自是没酒的。

一直到了深夜,阿絮与沈澜买来的酒已是煮了又煮,却不见舒眠所在的禅房门打开。而里头,舒眠头上插满了银针,周身仍是冒着寒气。宫意一床接一床的被子,都快将人堆成一座小山丘了,却仍是不能让她回温。

阿絮实在是等得心焦,干脆推门闯了进去。眼见宫意也不过是在旁边看着,无法为舒眠做些什么,她便是将人赶了出去。宫意被她推了出去,关门之际,余光瞥见火炉上的酒壶,她便是拿了进去。此下,唯余二位男人在外面。

舒眠身上盖了十几床被子,人却仍旧颤抖着,双眼紧闭之下,眉目仍是不舒展,倒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似的。阿絮将她扶起,让她倚在自己怀中,小心翼翼的喂她热酒,只是此时的她无法吞咽,这热酒并下不了腹中。

阿絮心急之下,灵光一闪,干脆将酒一饮而尽,这本是酒量不好的小姑娘,竟是喝下了满满一壶酒。酒劲上头,阿絮的身上便犹如火炉一般,她摇着头,拼命让自己清醒几分,便是去脱舒眠的衣衫,直到只剩下里衣她才住手;随后,她又褪去自己的衣服,钻进了被子里。

她将舒眠抱得紧紧地,尽可能的将自己的热量传给她。因着舒眠头顶还插着银针,她怕碰到,便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乱动一分,数个时辰过去,她的手脚都要麻木了。所幸,舒眠逐渐安稳了下来,也不发抖了。

眼看天将破晓,阿絮便是起身穿衣。喝了一壶酒,她整个人都还是晕晕乎乎的,但还是挣扎着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其后,又去帮舒眠穿衣服。待二人都无不妥之后,她才去开了门。

两个男人守了一夜,不曾合过眼!见阿絮出来,急急迎上去。

宫意本想问舒眠的情况,但见阿絮醉醺醺的,只怕也说不明白,便是自己进了屋去。

阿絮打了个嗝,一股酒气就散开来。阿絮迷迷糊糊地看向沈澜,刚想开口同他说些什么,却是脚下踉跄,直接扑人怀里去了。

过了一夜,阿絮的酒意还未消散,此刻双颊红红的,映着初升的骄阳,实在是美极了。她迷离的眼神撞进沈澜的双眸,实在是撩人而不自知,沈澜喉结滚动,脸不自觉的靠近···他想吻她!

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各自的呼吸都打在了对方脸上。沈澜低头去够她的唇瓣,眼见着就要亲到了,阿絮却是头一歪,呼呼大睡去了。

沈澜一把将人接住,脸上的表情有些意犹未尽。他无奈一笑,竟有几分自嘲···方才不受控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地痞无赖。

眼见怀中的小丫头睡得香甜,他便是将人抱到了隔壁的禅房,喝了这么多酒,只怕得睡个几日几夜了。

宫意为舒眠把过脉,她脉象虽弱,却也逐渐平稳了。他将银针取下,但见舒眠睡得安稳,他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