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厂之人!
当机立断立马转身就跑,同时高呼:“快跑!快跑啊!大人快躲避!”话只说出了一半,探子们刀锋已入他的后背,寒光一闪,鲜血瞬间染红了泥泞的地面。心腹只觉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倒。
随从们见状,纷纷拔腿而逃,马蹄声愈发急促,两厂的人马逼近,李广冒雨冲出庄子,一见混乱厮杀,大事不妙,转身往后院跑。
是谁?!是谁坏了他的好事?!是不是陈循早就暗中布局,设下此局?李广心中疑云重重,陈循的手段他早有耳闻,但此事若真是他所为,未免太过狠辣,回想近日种种迹象,似乎一切皆有预谋。
该死!早知道在他离京时就灭了才对!那时若能果断出手,也不至于今日陷入如此被动局面。
李广心中懊悔不已,脚步却不敢有丝毫停歇。雨水混合着泥土溅在脸上,视线模糊,眼见就要骑马冲出重围,却听得身后一声冷喝:“李广,哪里走!”同时弓箭射入马腿,战马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李广被猛地甩下马背,重重摔落在地。
他顾不得疼痛,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发现几名黑衣人已迅速围拢过来,手中利刃架在脖子上,模糊间看清了来人的腰牌,如雷劈在心口。
那腰牌上赫然刻着“东厂”二字,李广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今日之事绝非偶然,而是东厂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
或者说,自始至终,都是一人在谋划!
李广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无数片段,所有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陈循的阴险手段、近日的诡异动向,乃至此刻的围捕,分明是精心策划的一盘棋。
东厂探子们拎着他的领子:“李大人,请吧。”
这时的郕王府灯火通明,府内仆役穿梭忙碌,却难掩一股肃杀之气。
王府正堂内,朱祁钰起身负手而立,盯着脸色唰得变白的陈夫人:“夫人可要想好,可确定就是那人?朝官之间互相谋杀,可非同小可,若是错了,你难逃干系。”
陈夫人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王爷,妾身绝无虚言,确是李广无疑。我曾在府内亲眼目睹他与夫君闹了一次,那次之后,两人再无交集。李广对夫君的恨意,早已深埋心底,此次之事,定是他蓄谋已久。王爷若不信,可查他近日的行踪,定有蛛丝马迹可循。”
两位大人听得陈夫人的话,脸色各异,连茶都咽得艰难,怎么好端端地牵扯上朝官互相谋杀了?这案子还能不能办了?还不如刺杀王爷案子来得简单!
魏大人两眼一黑,头顶的官帽怕是要掉下来了。
朱祁钰拍掌:“好啊!意外之喜!”
话音刚落,门外侍卫匆匆来报:“王爷,李广已被押至府外,如何处置,请王爷示下。”
朱祁钰冷声道:“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