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起身,面色苍白。
成敬心中稍安,此事虽未尘埃落定,但王爷暂得保全,已是难得。
朱祁镇目光复杂地扫过朱祁钰,转身带着玄真拂袖而去。
朱祁钰上马车离宫,悲凄脸色顿时一变,眼闪狠色,成敬递上止痛膏:“殿下,你的伤势要紧,先用这膏药缓解一下。”
朱祁钰接过膏药,冷冷一笑:“止痛膏能缓解皮肉之苦,却治不了心中的冤屈。去传令小六,把这狗屁道士的行踪盯紧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这次的事情名堂。若真有猫腻,定不轻饶。”
“再派几人去查查玄真是什么来头!把他的祖上三代都给本王查个底朝天!”
“本王要知道他背后的势力,究竟是谁在暗中操控这一切。若真是有人故意陷害,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小六是两厂探子里头最机敏的一个,平日里办事利落,从不拖泥带水。朱祁钰对他颇为信任,打探调查消息此人最为合适。
成敬点头领命,又听殿下发话:“去给李侍郎,于尚书和吴侍郎递个口信,让今夜速来王府,走后厨的小门,仔细不要惊动任何人。”
郕王府内院灯火通明,朱祁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三人热饭没吃上一口,套马就急匆匆赶来,见郕王一脸寒色,三人心中一凛,忙不迭地行礼。
朱祁钰挥手示意他们免礼,把今日之事大概讲述一遍,于谦一脸沉重,李广和吴笙第一次听到如此荒谬之事,骇然的不知如何应对。
“本王离京这一月,这玄真大师就冒出来,你们三人平日里在朝中耳目众多,竟无一人察觉此人的动向?”
李广率先回过神来,拱手道:“王爷,玄真大师突然出现,确实未曾听闻任何风声。或许是对方行事隐秘,亦或是我们情报有所疏漏。”
于谦手指敲打桌面:“钦天监自前朝以来,便负责观测天象、预测吉凶,礼部也时常与之配合,处理各类祭祀事宜。玄真大师若真有异动,礼部理应有所察觉。或许是他们内部有人隐瞒不报,亦或是玄真手段高明,避开了礼部的耳目。”
“可炼丹一事.....”
于谦心有余悸,在场三人都知观测天象只是小打小闹,可若是沾上炼丹那就牵涉到皇室的安危,兹事体大。
史上因炼丹引发的事端不在少数,轻则伤身,重则祸国。皇上一心追求长生不老,若是被玄真大师的炼丹术所迷惑,恐怕不仅会耗费大量财力和物力,更可能引发宫中权力的动荡。
“糊涂啊!皇上怎会轻易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道士?臣等未曾及时察觉,实在是失职。玄真大师的来历尚不明确,其炼丹之术更是未经证实,贸然相信,恐生大祸!”
朱祁钰心烦意乱:“本王一回来就怂恿皇上,这玄真大师究竟有何居心?你们三人勿要外传此事。”
看向李广询问:“钦天监可有信任的人手在?”
李广想了想,遗憾摇头:“钦天监虽有不少能人异士,但真正能托付如此重任的,却是寥寥无几。玄真大师的手段颇为高明,若非深谙此道之人,恐怕难以窥破其虚实。臣担心,即便派遣人手暗中调查,也未必能有所斩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