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将女子从地上拽起:“你既然怀了孕,这里也容不下你了。明天一早,你就给我滚去庄子,好好干活,若是敢偷懒,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子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她知道庄子的日子比这里还要苦上百倍,楼内接客的姑娘们一旦怀了身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被送去一庄子处,美名其曰是“照顾”,实则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她才卖到楼里不足一年,就亲眼见着几位貌美如花娘子送去庄子就再也没了音讯。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嬷嬷,求您开恩,奴婢愿意多做些活儿,只求别把我送去庄子。”
老鸨冷笑一声,一脚将她踹倒:“你以为这里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地方?既然怀了孕,就别想再在这里享福!”
她转身对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去,给她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送走!”
夜深了,醉花楼内依旧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掩盖了后院的哭泣与哀求。朱祁钰系上腰带,紫烟笑盈盈勾着他脖子娇嗲:“公子可还会再来寻妾身?”
朱祁钰轻笑一声,拍了拍紫烟的腰肢,柔声道:“自然会的,你这么可人,我怎么舍得不来?”
紫烟闻言,眼波流转,笑得更加灿烂,亲自送朱祁钰出门,挥着手帕笑盈盈道:““公子慢走,妾身等着您下次光临。”
朱祁钰一上马车猛灌几口茶水问成敬:“可有发现不对劲?”
成敬把隔壁怀身孕女子的情况如实禀报:“殿下,巧了那女子怀了身孕,若是玄真还需要紫河车,那女子大概是要送去庄子。”
“去给蹲点的探子传个信,这几天盯着醉花楼的动作,若是有异常情况,立即汇报。特别是那名怀有身孕的女子,她的去向和庄子的具体情况,务必查明。玄真所需之物,或许与此事有关联。”
探子第二天天色未亮就传回来信——一大早醉花楼后们停着两驴车。
朱祁钰一激灵,轱辘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快快快!机会来了!成敬!快备马咱们出发!”
这个时辰正是上早朝,朱祁钰传人向府衙传话告假。
朱祁钰整理好衣衫,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此成敬,你随我去醉花楼后门,亲自监督。”两人悄然来到醉花楼后门,隐匿在暗处。
不一会儿,果然见两辆驴车缓缓驶出,车上的货物用布遮得严严实实,难以窥视,十个壮如牛的大汉押送着车辆,神色警惕地四下张望。
朱祁钰和成敬屏住呼吸,紧盯着驴车的动向。车辆缓缓驶出后门,朝着城外的方向行去。
“跟上他们,看看究竟要将人送去何处。”
成敬点头,两人悄无声息地跟随在驴车之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被发现。城外的道路崎岖不平,驴车颠簸前行,车上的货物似乎并不安稳,偶尔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走了一时辰,越走越偏远,已经走出了京城十几里远,四周的景色愈发荒凉,人烟稀少。
终于,驴车在一处偏僻的庄子前停下,庄子破旧不堪,围墙斑驳,极为荒凉。押送的大汉们迅速下车,将车上的货物卸下,其中一人上前敲响了庄子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