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出手了,那自然也不需要有任何掩饰了,在一众蜀军士卒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李嗣业再次拿起一柄长刀,大声呼喊。
“杀。”
精锐的陷阵营士卒猛然爆发,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将身边的蜀军士卒砍翻在地,包括一些想要趁乱示警或者逃离的蜀军战俘。
一个个蜀军士卒到死都不明白明明是侥幸逃回来的战友,为何会突然拔刀相向。
趁着城门处的蜀军没有什么防备,800多名陷阵营士卒在李嗣业的率领下,将城门内外的蜀军杀了个精光,至于那些趁乱逃跑的蜀军战俘,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第一都、第二都留下,其他人跟我杀上城墙。”
城门得手,李嗣业手中单刀一挥,留下400人守住城门,确保城门不失,带着剩下的人顺着城门两侧的石梯,杀上了城墙。
到了这个时候,驻守在城墙上的蜀军士卒早就已经被惊动了,虽然他们也有些莫名其妙,可是看到一群浑身血迹的大汉挥舞着兵刃杀上城头,他们自然不会选择坐以待毙,自发地举起兵器冲了上去。
陷阵营是一支精锐的重装步兵,战斗力强悍,虽然因为要伪装成蜀军败兵的原因,不得不脱下了厚重、防御力强大的步人甲,只是穿着简陋的皮甲,甚至有些人连皮甲都没有,从重步兵变成了轻步兵。
但就算没有了步人甲,可陷阵营的士卒们,依旧是精锐士兵,武力属性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战斗力依旧强悍非凡。
一帮子连情况都没有弄清楚,不知道为何而战的蜀军士卒,面对目标明确的陷阵营士卒,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啊。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驻守在西城墙上的数十名蜀军士卒,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陷阵营杀了个干干净净,是真正意义上的干净,没有一个活口,即使伤员也被补刀,彻底死亡。
非战时状态下的长武县,大部分蜀军驻军都是待在军营中的,四面城墙上仅仅只有少数部队驻守,城墙、城门处的蜀军全部加起来,也就100人而已,根本就不够陷阵营杀的。
如此轻松地就夺下了西城,李嗣业心中大喜过望,不过却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拒绝了麾下都尉提出的继续进攻,打进城内的建议,而是让陷阵营就地防御,以防蜀军反扑。
李嗣业的担心不能说是多余的,西城战斗爆发,动静不小,又是大白天的,城内的百姓、驻军肯定能够知晓,只要脑子没有进水,就会立马调动兵马赶来西城,重新夺回西门。
叶白、王翦统率的主力还在10里之外,赶到西门,大约还需要半个时辰,在这段时间内,李嗣业可没有任何援兵,只能靠他自己,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而长武县内的蜀军果然发起了反扑,不过兵力不多,连500人都不到,也就两都人马而已。
匆匆而来的他们,被李嗣业和陷阵营的士卒们迎了个正着,双方就在城门后方的开阔地以及狭窄的街道上展开了激战。
清楚自己职责的陷阵营士卒,是一步不退,死死地挡住了蜀军的攻击,李嗣业更是杀得浑身是血,如同一个血人一般,400多名蜀军不过冲了两次,就死伤大半,再也不敢继续进攻了。
最无奈的是,这群死伤惨重的蜀军,所期盼和等候的援军,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让他们只能是孤军奋战,无法夺回丢失的西城门。
之所以会如此,原因也很简单,那位无能而又倒霉的蜀军牙将,被李嗣业“飞刀”击杀,使得整个长武县的蜀军,失去了最高统帅,剩下的校尉、都尉,只能够指挥各自的部队而已,却无法指挥全军。
并不是在任何时候,“民主”都是最好的,因为彼此平级的情况下,意见不一致,迟迟无法做出一个统一的决定,也就导致了大量时间的白白耽误。
在400余名城内巡逻队与陷阵营浴血奋战的时候,3000多蜀军主力,竟然还待在军营中,等待着几名校尉的命令,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句话果然不是虚言。
蜀军的巡逻队兵力太少,无法从李嗣业和陷阵营手中抢回西门,蜀军主力又在军营之中,这场夺城战的结果也就已经注定了。
当高思继一马当先,率领麾下1500多名先登死士顺着敞开的西城门冲进长武县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地上那为数不多的尸体,告诉他这场战斗很轻松。
虽然不明白到底为何会这般轻松,但同为武将,高思继用羡慕的眼神看了如同一个血人一般站立着的李嗣业一眼,带着麾下的先登死士没有片刻停留,顺着街道一路攻击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