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能保我全家人的性命?”
“你若不信可以找别人。”左一打开门:“我们公子很忙,没空听你在这边啰嗦。”
“我爹是看庄人,那庄子是永昌侯的。”那人急道:“甘州粮草案发生后不久,我爹那庄子上就运来一批粮食。夜里来的,整车装的,上面盖着雨布,雨布上沾着血。”
“然后呢?”
“他们没有把粮食运进仓库,而是停放在院子里。上面不让问,我爹也不敢问,只张罗着给那些人做饭。三天,那些粮食在庄子上停放了三天,于一个深夜被运走。那些人走后,我爹负责打扫院子,在院子里捡到了这个东西。”
那人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看见一枚铜制腰牌,腰牌正面刻着军队的番号,背面刻着士兵的名字——安小虎。
“我爹捡到这块儿令牌时,令牌上也有血迹。我爹怕被人发现给洗了,洗完才想到应该给扔了。扔了又觉得不妥给藏了起来。提心吊胆的过了几年,直到这事儿无人提及方才放下心来。我爹死时将这块儿令牌交给了我。我好奇,去查了这个安小虎,得知他是当年运粮队伍中的一个。腰牌带血,说明这个安小虎已经遭遇了不测。军粮没有出现在军营里,出现在了永昌侯的庄子上,说明这件事与永昌侯有关。”
那人说着,拿出一份房契。
“这是我誊录的那个庄子的房契,从日期来看,这个庄子是永昌侯在出事前买的。还有这个地址,完全是为了那些粮食。同样的事情,还发生过几次。”
“庄子还在吗?”
“不在了,我爹死之前就不在了,被一把大火烧了。”那人道:“永昌侯很聪明,他只买了庄子,没买庄子下的那块儿土地。庄子没了,土地被原主人收回去建了新的庄子。前几日刚去看过,貌似建成了一处驿站。”
“刘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差不多全都知道。”那人叹了口气:“刘掌柜纯属倒霉!不让卖炭的警告我们都收到了,与他们不同,我是知晓些内情的。比如,永昌侯不让卖炭是因为他需要一大批的木炭。从别处运,目标太大。从周边的几个州收,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又不是干活利索的。最简单,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把甘州现有的木炭全收拢到他们手里。除了木炭,他们还需要尸体,新鲜的,没有腐坏的尸体。”
那人眼珠子一转。
“甘州有多冷,公子不知道,我们这些当地人是知道的。没有木炭,寻常百姓根本撑不过去,尤其是老人跟孩子。
大雪封城,尸体需得就近处理,这些被冻死的尸体刚好是他们需要的。对他们而言,一举两得。”
“你既知道还敢私屯木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这不是利益熏心吗。”那人坦诚道:“起初,我也没想买这么多,一开始就收不住了,等我细算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屯了十万担的木炭。我寻思着,将其中的一部分送给我的主子表忠心,余下的用来发财。”
左一:“是我们的突然到访打乱了你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