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单元楼,肖齐朗才算是喘了口气,“你们那是不知道,我真想一脚踹上去揍他一顿,自己没看好女儿还去找学校的事情,我真服了!”
闪耀:“可不是,那臭小子拿了一个糖还不知足,跟他妈告状竟然是我抢他的糖,不能跟小孩计较不然我高低踹他。”
肖齐朗:“真混蛋啊这家子大过年的给我们找事干,我弟在家孤苦伶仃的,气死我了。”
闪耀:“可不是嘛,墨空那一大家子烦死了,玖言一个人多无聊,离了我他俩怎么好好过年啊,所以肖少校您得主持全局啊。”
肖齐朗:“可不就——什么玩意出了这么大事您还想跑?!责任在哪里呢?良心在哪里呢?飞机票在哪里呢?蜀奕川在哪里呢!”
蜀奕川:“?”
蜀奕川现在是真想揍他俩。
不能把任务全给我呀!我也要回去过年的!
“李寻冉已经被火化了,我们没办法再验尸求证死亡真相。”淮安晚把跑偏了的话题拽回来,“再走访一下邻居问问,我怀疑李寻冉不是意外溺水,而是他们为了减少养育成本并且可以获得大笔赔偿费而亲手杀死了孩子。”
“那小姑娘叫李寻冉?我还以为会叫李招娣之类的。”闪耀嘲讽得笑了笑,棒棒糖咬得咔咔响,“能做dNA吗?”
“嗯?”
“我觉得这不是亲生孩子,他们是不是抢别人孩子啊。”
“……有充足证明。”淮安晚也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亲生的,“这一家子的情况和态度你们也看到了,重男轻女思想非常严重,也不怎么富裕。如果能证实他们亲手杀死了女儿,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判刑。”
闪耀奉行杀就是了的原则,他接手的都是重大刑事案件死一万次都不足为信的傻逼, 他疑惑,“杀人偿命,为什么不能判刑?”
“李寻冉死亡的次日,姚念娣和李建民都去医院做了精神检查,一个精神分裂,一个偏执性精神障碍。”淮安晚揉了揉眉心,“我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药瓶,而且姚念娣的一些表现确实有精神分裂的症状。”
“……这么巧?”闪耀就差把“我真服了”四个字写在脸上,他冷笑两声,“迟早有一天说服安良笙把法律改了,精神病伤人统统拉去枪毙,活着有什么意义都给老子死。”
淮安晚扶了一下眼镜,“人道主义,联邦现在正在争论的话题是废除死刑。”
闪耀自个生闷气去了。
他们又往姚念楠家去。
这次闪耀没糖了,他拐弯打劫了楚湘,在楚湘震惊到不可置信这是联邦堂堂上将的眼神中,把人一并拐走。
楚雾忍无可忍,拳头捏得咔咔响,被沈凇好说歹说劝住没当场干起来暴露能力。三人跟着他们一起往姚念楠的单元楼去。
姚念楠今年二十四岁,已婚三年,儿子五个月,丈夫二十七,工厂流水线工人。
“拜托让我见一个正常人吧。”闪耀双手合十拜了拜,然后敲门,手指纤细修长,在外奔波这么多年也不见晒黑,隐隐薄茧也不影响美观。
里面传来脚步声。
闪耀感觉到猫眼的视线,让开位置把淮安晚露出来,后者自觉举起证件,“您好,我是异能狩猎局淮安晚,问您一些事情。”
门开了,女人抱着孩子,非常警觉地盯着他们。
淮安晚挂上标志性的温和笑容,“您好,姚女士。”
“……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姚念楠看起来非常瘦弱,面容憔悴不堪,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蜡黄,双眼深陷,周围布满黑眼圈,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无助。
她的头发凌乱且无精打采地垂落在肩上,给人一种邋遢的感觉。整个身体都显得十分虚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呀,宝宝真可爱啊。”沈凇拍了拍手,“还笑呢,哎呦哎呦真漂亮呀。”
男人从卧室里走出来,国字脸,胡子拉碴的,身上裹着军大衣,见到一身制服的众人,立马陪笑着上前,“各位领导,坐,坐,您几位到来真是蓬荜生辉啊。臭婆娘你看什么看,去倒茶啊!”
姚念楠一声不吭去厨房。
“各位见笑了,这娘们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陈方泽从兜里掏出来烟递过去,“几位辛苦了,大中午还上班。”
闪耀不会抽烟,楚湘被管着不让抽,肖齐朗就没见过这么劣质的,三人谁都没伸手,最后蜀奕川婉言拒绝,“吸烟有害健康,得为人民作榜样。”
“是是是,吸烟有害健康。”
陈方泽把烟收起来,搓着手,有些紧张。
“念儿失踪了。”
蜀奕川开口道,语气带着悲观和安抚,“你们最后一次联系念儿,是什么时候?”
陈方泽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上次元旦回来的时候,念儿在家里待了两天,跟我老婆带了会孩子,就回去上学了。她说还差点学习任务没有完成,过年晚点回来,叫我们不用惦记着她。”
楚雾坐在沙发上,盯着弟弟看,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他有点好奇。
如果念儿的家人们知道她还在这里,就在湘儿的小瓶子里,这群人会是什么态度呢?
楚雾舔了下虎牙,看陈方泽的眼神带着上位者的蔑视和玩味。
“家里跟念儿联系频率怎么样?”蜀奕川问。
“这……我不是很清楚,都是我老婆跟念儿联系,这你得问她啊。”
“你确定你没跟念儿联系过?”蜀奕川的笑容越发危险,他的指尖在桌子上点了点,警告意味十足。
陈方泽心底一惊,他的消息都删干净了,对方不可能知道。他硬着头皮说,“我是姐夫呢,偶尔聊几句这不是很正常嘛……”
闪耀的通讯器震了震,他点开,嘴角一扯,笑得嘲讽,“你结婚的这三年里,因为婴儿物品,向念儿索要金额达五千联邦币。你以为删除了就不会有记录了吗?当我们傻啊。”
“我,我……我那都是为了孩子啊!”陈方泽一下子乱了,他对上闪耀那冰冷到只想杀人的琥珀色眼睛,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学习那么好,在大城市,挣的也多。攒那么多钱干嘛,都给了婆家,娘家养了她这么多年,我们总不能赔本吧。”
“您也是男人,您应该也有女儿吧。闺女就是赔钱货啊,陪嫁一堆搬空了家去了婆家住着,钱啊孩子啊都不是自己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要那么多钱也没用啊,还不如回馈娘家呢。”
“念儿有出息,在外面,很有可能傍上大款呢,就是藏着掖着不告诉我们,要不是我亲口向她要,她几百年都不会跟娘家一分钱。”
楚雾扭过头看了眼肖齐朗和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