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内衣被他直接撕开。

继续把染血的一部分和袖口撕扯掉后，莫世刚想给自己进行包扎。

“我来。”慕容霜直接上前，从他手里夺走了残留的衣服。

一回生，二回熟，在莫世呆滞的目光中，那衣物在慕容霜的手中轻松完成从左肩到右腋下的一大圈环绕。

低眸看去，莫世无意瞥到了那缠绕于腰间的紫金花纹布条，一时间似乎有所明悟，但整个人还是处于一种很懵然的状态中。

虽然是第二次，但怎么说这次莫世都十分清醒，慕容霜也是雪颜绯红，连忙问道，“说说吧，莫大公子，你怎么没事？”

听闻，莫世晃了晃脑袋，略微整理了下思绪，说道，“这和我自身的体质原因有关，那人当日一剑刺在了我丹田魂珠处，我这身体虽无法修炼，但魂珠却坚硬无比，竟然挡下了那一击，而且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

“至于大狼那事，我当时完全陷入了昏迷，我并不知道，而心脏洞穿不死，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和你解释，你可以理解成如果没人能摧毁我的灵魂，那我就相当于永远不会死，所以下次你也不用这么担心。”

“啊？”这次轮到慕容霜愕然了，敢情她先前那么多念头都是自作多情。

但没等慕容霜消化掉先前话语，莫世目光突然冰冷袭来。

莫世似乎已恢复了先前的冷静。

慕容霜抬眸，瞬间感到一股寒意，本能的往后缩去，咕哝道，“怎么了？干吗这样看我。”

“不得不说，你这个年纪完成这些已经做到了极致。”突如其来的一番冷冰冰的夸奖让慕容霜有些懵，还没待慕容霜反应，随之而来的便是莫世冰冷发问，“可是，对于你，这远远不够，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慕容霜茫然摇头。

“哼。”莫世冷哼一声，斥道，“其一，当时在远古森林门口，我和你说，无论发生什么，你跑即可，为何要动用天霜剑？你可知如果对方得知你有天霜剑，后果是什么？”

莫世目光深寒无比，“其二，身处远古森林，这么大的树洞，你为何不先考虑这是魂兽居住之地，而且先去寻找水和食物，天下真的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莫世手里捏着一团灰色的毛发，扔到了慕容霜身前，“这是我在这里找到的狼毛。”

“呼。”莫世深吸口气，猛然望向慕容霜，俊脸微微扭曲，怒吼道，“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活下去，什么是活，是你能站起来，哪怕我今天真的死在这里了，你告诉我，你这样死去，有什么意义？”

“家族大仇，天渊城千里追杀，我的父母，这些你不该替我承担吗？你口口声声先前要报仇，却处处不小心，还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你对得起我做的一切吗？”

莫世双手扶地，整张脸瞬间贴近慕容霜，逼问道，“死了，就真的那么舒服吗？你真的经历过深渊吗？”

“对，对不起。”面对莫世的目光，慕容霜低下了头，眼泪不自觉的哗哗落下，这还是第一次莫世这样凶她，顿时倍感委屈。

莫世没有替她擦拭眼泪，他要让她自己消化这一切，从她是九转圣光体，背负天霜血脉的那一刻，她就注定不能平凡。

想要活下去，慕容霜就必须让所有人臣服。

没有势力保护的神剑血脉，反而是一种足以致命的负担，这些莫世太清楚了。

而且莫世很难再出手了，只有莫世自己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

这一次的代价，包括事情的发展，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连续两次动用神魂，让莫世本就残存的神魂再次减少了将近三分之一，而痛感越来越轻，代表着他的意识在模糊，他现在甚至不时会有一种眩晕感，无法驱除。

对莫世而言，这种感觉，足以致命。

而且伴随着神魂的使用，这种眩晕时间会愈渐增长，直至有一天目视深渊，最后重返深渊，但真到这一步，他便再也没有重生的机会了，只能永永远远堕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