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人,哭笑不得。
罗成,他这位被徐瑛一手提拔,打上了徐家印记的并州将领。
去找徐瑛,不妥。
去找苏青,也是不妥。
夜深,辗转反侧。帐外时常有巡查的士兵经过。
不知何时,帐帘似被掀起,由缝隙处,一物被扔进帐中。落地声极轻,滚至床头。
罗成睁眼,翻身而起,抽出床头短剑,大步冲出,抬眼四望。
“谁?”
无人应答。帐外,除了风声,只剩黑夜。
反身走回床沿,拿起地上的纸团,展开。
其上只有寥寥几字:“勿争、勿辩、顺其自然!”
罗成看罢,以火石将纸团烧毁。看着点点星光,心中郁结随之散去大半。
如罗成这般,有能力,又经历过官场沉浮,此刻,患得患失间,只需守住心神,便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此刻的纸团,正当时。
探究纸团是何人所为,也无太多意义。对己有益,就好!
第二日,已有不少江湖修士离去。而蜀山几人,被王丛山执意留下。
只因,吕子明与王丛山,连喝了几顿大酒,谁也不服谁。原本,以两人修为怎会醉倒。可,王丛山叫宋玉做监工,谁也不许有气机流转,全凭本身。
一人海量,拿起酒坛就往肚里灌。
一人绵长,一杯、一杯、又一杯。
喝至最后,连宋玉也觉得脑袋发沉。酒气熏天,宋玉居然醉了!
三人,朝着三个方向,仰面朝天,席地而眠。
高三十来过,一瞧,乐呵呵,转身就走。
唐宁来过,看着宋玉,一阵埋怨:“得,花酒又喝不上了!”
徐瑛也来过,笑骂:“凉州的将军,蜀山的高人,就这副模样,丢人啊!”
两日后,朔方城外,凉州军人排列齐整。十万凉人,如今余下八万。苏青看着,神色有些复杂。
等徐瑛拿下朔方,再提和谈,这是朝廷的阳谋。
徐瑛这位三州统帅,让其余两州士卒,攻城打头阵,做炮灰,将朝廷给的攻城重器一股脑得投入战场。就一个宗旨:少死凉人!
这也是阳谋。
徐瑛环看四周,身前几步距离,苏青领着一众将领,为之送行,神色肃然。
徐瑛弯腰一拜。转过身,大喊一声:“走,回家!”
“唰唰唰”
先是骑兵,后是步卒,武卒最后。
干净利落,转头撤离。
苏青,双手抱拳。身旁一众将领纷纷效仿。
苏青领头高呼:“恭送大国柱!”
众人齐呼:“恭送大国柱”
“恭送大国柱”
已坐于马上的徐瑛,闻声,头也不回。微微一笑。
最后离开的武卒中,王丛山,吐出一口唾沫:“呸!我送你娘的,专捡现成的!”
一旁,跟着蜀山四人。几人回益州,刚好前半段可以同行。王丛山自然是乐意之至。
宋玉回过头,看向大营,以及朔方城。不是不舍,在这里有幸能经历一场大战。
本是匆匆一瞥,宋玉却是愣在当下。双眼死死盯着,苏青身旁的一群人。
人群中,有三人衣着格外显眼。将领均是披甲,而他们却是一身白衫,赫然是几位儒生。
虽是背影,但三人中,有一人却是让宋玉倍感熟悉。
而另一边,送走徐瑛的苏青则是倍感轻松,与旁人谈笑风生,其中自然有三位来自国子监的儒生。
其中,一人是国子监祭酒柳元,一人是国子监教习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