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砰砰”
营帐直接被震碎。
同时,右手刺向谢安的一剑,义无反顾。谢安,集全身之力,堪堪立剑格挡。
“铛”
谢安手中长剑,被一剑点在剑身,弯曲呈弧,触及心口位置。
“噗”
一口鲜血喷出,仰面倒地。
宋玉御剑的一剑,虽是抵消大半掌印,奈何一心二用,仍被拍中心口。倒退一丈有余才堪堪站稳。
心口一阵刺痛,嘴角渗出丝丝血迹。以他,如今修为,一心二用仍是太过勉强。要杀谢安,他能想到只有突袭一剑的机会。拼着受伤,也定要递出这一剑。
柳元大怒,闪身而起。又是一掌,此次比第一掌,浑厚许多。与在汉江边,遇见的老先生不遑多让,宋玉不敢硬挡,忍住心口疼痛,也顾不得气海震荡,心湖翻腾,强提一口气,闪身躲过。
宋玉提剑四周,士兵已是由四面八方赶来,将他团团围住。
身后,柳元戏谑笑着,:“小子,伤我国子监教习,我国的和谈使臣,想跑!哈哈,蜀山也保不住你了!”
忽然,三道身影落下,将宋玉护在当中。
正是吕子明、唐宁、白梦。
吕子明一抬手,掌心虚握,宋玉手中桃木剑,“嗖”,便出现手中。
瞬间,桃木剑便化为赤红,似刚出炉的熔铁,看着也能感到灼热。
剑尖指向柳元,正色道:“他是我蜀山弟子。他若有事,朝廷同样也保不住你!”
柳元眉头紧锁,宋玉的剑他不怕。可吕子明手中的剑,却让他感到危险。
闻讯赶来的苏青,拨开人群。
大声道:“蜀山好大的威风!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保下他。”
指向宋玉:“他,留下。你们几个滚回蜀山,这事以后再算。否则,你们全都走不出这大营!”
吕子明也不言语,将手中剑,往空中一送。
“唰”
赤红桃木剑,顷刻之间消失天际。
众人不解,唯柳元、苏青瞬间有种被窥视之感。
吕子明两指并拢,由上至下,虚空划下。
轻喝一声:“落!”
“砰砰”
空中,两道赤红光束,落下。将将落在两人脚尖前一寸距离。
吕子明再道一声:“回”
桃木剑,又出现在其手中。
柳元大惊,苏青久久无言。
吕子明才开口道:“你们人多,留下我们可以。但你们二人,定会死在我之前,可信否?”
场面一时僵住,无人率先开口。
宋玉看向苏青,朗声道:“我是蜀山弟子,但此次出手仅为报杀父杀母之仇,是私仇,与蜀山有何干系?”
苏青指着重伤的谢安,冷哼一声:“他在京城国子监好好的教习,跑到千里之外的小镇杀你父母,为何?”
宋玉哑然一笑,:“怎么你们这些做官的脑子都傻了吗?照你这么说,我千里迢迢跑来这北边,孤身闯营,出剑,那又是为何?”
宋玉回过身,拿起行囊,在里摸索片刻,掏出朱阳的戒尺,单手高举。
大喊:“就为这个,朱阳,大儒的戒尺!那谢安讨要不成,就准备以朱家后人要挟,恰逢那后人与我是同窗,在我家做客。来我家抢人,我父母因此遇害。为此,他还杀了朱家家丁十余口人!朱家镇无人不知此事!”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谢安见此景,索性借着伤势,两眼一闭,装着昏死过去。
柳元盯着戒尺,迟迟挪不开眼。在场的人,他是修为最高的儒生,别人看不出,他却能看到戒尺之上附着一股淡淡的文运。
苏青思索间,微不可察瞄向柳元,见着那副神色,心中已是猜出个大概。可他刚从徐瑛手里接过帅印,仍由一江湖人士闯营报私仇,脸面上过不去。
半晌后,道:“你与他有何恩怨,我不管。今日,你出手伤的是我齐国和谈使臣之一,与法不容。你既不想祸及蜀山,就自己放下剑,一人担之吧!你报父母仇,天经地义。我将你拿下,亦是合情合理。如何?”
柳元听见,颇为惊讶,看着苏青。
另一位同行的儒生,却是大声道:“大人,不妥!国子监的名誉不容玷污。谢安就算有错,也不是他一个布衣白丁能定。蜀山几人均应通通拿下,日后,当挥军踏平蜀山。以绝后患!”
苏青本是看着宋玉,一听,转头看向柳元:“管好你的人,皇上让你们来是帮忙的,不是添乱的。”
正此时,一声爽朗粗犷的喊声传来:“宋玉,哈哈,找着你了。”
一道人影,从人群后,跃起,重重砸下。
“砰”,
王丛山落下,环顾四周。
“哟,都在啊!”
一把搂在宋玉肩头,:“走走走,王爷有请!”
同时,高三十领着几十武卒,将人群隔开一条道路。
王丛山对着苏青道:“大人,这宋玉以及蜀山几人,此前立下大功,王爷请几人回凉州。不知您将这几人团团围住,是何意?”
苏青指向宋玉:“这人伤了国子监和谈使臣之一,我将其拿下并无不妥。”
王丛山问宋玉:“你和那人有仇?”
宋玉点头:“正是他,数年前杀我双亲。”
王丛山点点头,道:“大人,我这兄弟从小没了爹妈,但从不撒谎骗人是个老实人。那人杀人父母,定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怎能做我大齐的使臣,还好及时发现,和谈您才是主心骨啊!我家王爷可是说了,我朝中年将领里边,您苏青当排第一。”
苏青明知王丛山是故意吹捧,想大事化小。可谁不喜爱这如此实诚的“马屁”。
苏青哈哈一笑:“大国柱谬赞!过誉了!”
看向宋玉:“你就是蜀山的宋玉!”
宋玉点头。
苏青:“此前,军情奏报上,大国柱提过你的名字。可你此番行径太过冒失,功过相抵,看在大国柱的面上,我放你一次,但绝无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