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中大喜,看似一句话,可这话他等了十年,不是王丛山,这句话在青山县,他一辈子都听不到。
男人乐呵呵的笑,可一想到死去的妻子,心中一紧,忽然跪下道:“官老爷,您不会诓我吧,您答应了,往后又有人来砸店,我咋办?您说话好使不?”
王丛山一愣,刚觉得这男人虽说怕事,但今日能来还算有些血性。结果,这一番话,王丛山又给气着了。
大声呵斥:“起来,一个大男人见人就跪?今日,公堂之上,我说的话就是好使,就是县令大人也会如此,你安心做的生意,往后谁再闹事,本官不会不管的。”
王丛山特意问向主簿:“县令大人爱民如子,是绝不会允许县内百姓、商户被无故打砸的,主簿大人,我说的可对?”
主簿连连点头称是,满脸陪笑。
王丛山看向四周的衙役,人人都在点头赞许。
说道:“堂下之人,本官说过只有一件事,你既已提出,本官也准了,还赖着不走,是何意?”
男人一听,赶紧行大礼拜谢。
另一边的喜儿,醒了不久,便看见院子里的宋玉,有了昨日的经历,喜儿知道这个青衣男子不是歹人。
宋玉笑道:“你爹要做件大事,我在此等他的好消息。”
喜儿两颗眼珠子,滴溜一转,“我知道,我爹答应和你做生意了?”
宋玉哈哈大笑:“等你爹回来,就知道了,是大好事。”
喜儿美美的说着,:“可以给娘换大房子了,我就能见着我娘了。”
宋玉从男人那里知道喜儿口中的娘役过世多年,稍稍一想,大房子也就不言而喻。
说道:“喜儿,我爹娘和你娘一样,也住在房子里,要不我也给他们换个大房子,或许我也能见着他们了!”
喜儿很是认真,点头:“我爹说了,换了大房子,我夜里睡着啦,就能见着娘了!你一定也可以的!”
一阵沉默,两人应是各自追思着亲人。
冷不丁,喜儿问:“你爹娘的房子离这儿很远,是吗?”
宋玉点头,:“有些远。”
喜儿道:“我娘那儿离这里很近,就在后山,我常去看她。”
宋玉有些惊讶,一个小女孩,常去坟地,胆子得多大。
轻声问:“你不怕?”
喜儿随意说道:“起初有些怕,后来次数多了,也没啥事,就不怕了。我娘很好,不会吓我的。”
正说着,男人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油纸包。
满面春风,道:“喜儿,看爹买了什么,来拿去吃吧!”
喜儿跳着接过,凑近一闻,“哈哈,我就知道是街口的张大爷家烤的。”
宋玉见喜儿已经大口啃着肉饼,才说话:“想来,是得偿所愿,恭喜!”
男人回礼,道:“公子大恩,还未请教公子名讳?”
宋玉摆手,道:“别,公子公子的,我叫宋玉,直呼姓名就行。我就帮着看了半天家,啥事没做。
若你想谢,就多和街坊四邻提提我那大哥,他是个好官,也许以前你们办不了的事,他能办!”
男人想着公堂上的王丛山,叹道:“那位官爷,确实是青天大老爷,这份恩情我记着的!”
当天夜里。
县令府上,那位县城最大的石材老板也是县令的表亲找上了门。
怒气冲冲,质问:“你不管管?这口子一开,若是人人如此,咱们的收入会少许多。”
县令悠哉悠哉,缓缓说道:“你吼个啥,这些年,你赚得还少,往后少赚点就是,我以前是懒得管,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表亲轻哼一声:“我赚的,一大半都分给家里人,你家夫人收钱的时候可没见手软!”
县令冷眼看来:“看来这些年,你是财大气粗,忘了姓甚名谁了。你要记住,有我在,你才有今天。在我跟前,少来这套。”
那表亲吃瘪,一时不敢言语。
长久以来,每次给这位县令夫人送的礼、钱财,他都有记录。当作一道保命符,就怕这县令翻脸不认。
今日被一番训斥,倒是清醒几分。愤愤离去。
这些,抢货源、抢店铺,使手段,虽说查无实据,自个儿知道,多多少少,是沾了这表亲县令的光。
但有一条,这位石材老板倒是看了出来。
来的这位官,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