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卧室。

“宋暖，你不对劲。”

屏幕里传出许怡然的声音，宋暖倏地回神，只见许怡然凑近摄像头，以诡异奇特的姿势盯着她看。

哪怕隔着屏幕，许怡然也目光如炬。

“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宋暖心虚掩盖，移开视线，“没什么，你别瞎猜。”

许怡然冷哼，显然不信，“一晚上你跑神好几次，以前谈到工作，你比谁都集中精神，今天明显心不在焉。”

她抿唇不语。

“又和厉景尘吵架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钟清雅找你麻烦？还是欧阳周景跟你表白？”

宋暖果断把视频切成通话模式，转移话题，“方瑜，最近留意一下秦氏的老客户，他们要是处理掉次品，价格也合适的话，就把合同签了吧。”

许怡然唇瓣正张。

还没说话，突然被人推开，屏幕里的人变成方瑜，“要继续合作？”

宋暖嗯一声。

方瑜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你明知道这是钟清雅设的局，为什么……”

“我跟钟冠说过了，他会解决。”

趁着在厉家与钟冠见面，宋暖趁机提出这事。

钟冠答应解决。

当然，她也答应了钟冠的条件。

方瑜仍觉得奇怪，但她相信宋暖，既然宋暖开口，那她照做就好。

“多留意，要是发现项目仍有隐患，该怎么解决还是怎么解决，你看着办就好。”

方瑜点头，“好。”

她想起什么，正要问宋暖，屏幕却黑了。

宋暖发来消息：‘wiFi不好，挂了，有问题再联系我。’

许怡然生气地锤了两拳抱枕，嘟囔道，“偏偏这时候wiFi不好，我还没问呢，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咱们。”

方瑜睨她，摇头，抱起电脑回房。

……

警局。

吴局长本就不大的办公室此刻更是没有一处落脚地。

给钟冠斟完茶，他又给厉景尘斟，来来回回，这一晚上他都倒了几次从热变冷的茶水，又不得不续上新的。

厉景尘抬手看腕表。

时间不早了。

“钟总，你我的时间都很宝贵，耗多一分钟都是损失。”

吴局长咽下口水，小心翼翼抬眸觑着这位年轻但不好惹的煞神。

他语气淡淡的，姿态从容不迫，眼帘半垂，没有正眼看在座任何一个人，不像被威胁的，倒像来找钟冠要说法的。

可惜对峙的不是别人，是京都商界的一把藏锋利刃，钟冠。

大是大非上，钟冠的忍耐力不比厉景尘差。

自从厉景尘来后，钟冠没有说过话，全程由临时聘用的律师代劳。

律师对真实情况了解不多，不敢乱说话，回答的也都是些车轱辘话，厉景尘获取不到任何有用信息。

“钟总，您这样就没意思了。”

厉景尘懒声轻笑，“人你劫走了，怎么，真打算申请跨省调查？”

钟冠巍然不动。

厉景尘耐心就那么点，差不多耗光了。

收起笑弧，他站起身，抚顺西装上几道浅淡的折痕，“既然如此，期待日后在法庭上和钟总见面。”

他淡淡挑眉，“多谢。”

钟冠终于忍不住，“谢？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