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话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垂下眼帘,屈起双腿,宋暖抱住膝盖,莫名有股想哭的冲动。
方瑜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拍拍她的手,当做安慰。
“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宋暖弯了弯唇,自嘲道,“平时都说怡然最蠢,可其实她什么都明白,至少大是大非面前,她从来不会做出什么愚蠢的事。”
反倒是她。
自诩聪明,蠢事是干了一桩桩一件件。
一眼看穿她的脆弱,方瑜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怡然一直这样,性子冲,说话不经大脑,你别太在意。”
“我知道。”
方瑜轻轻叹气,“那天我跟钟清雅谈判,她态度很坚决,我用宋氏作为交换,甚至她被我们绑着,都没有松口答应放你一马。”
“短短一天不到,她突然转变主意,让你回来,你一定是答应她什么了。”
宋暖默默攥紧杯子。
用力时骨节就会泛白,青筋也会凸起,这些都不难发现。
方瑜淡淡扫过,假装没有发现,“宋暖,这些是你的私事,我不应该打探,但我和怡然一样,都希望你幸福。”
她起身,“你今晚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我会解决。”
顿了顿,方瑜又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叫我,我会尽快做好,对付钟清雅,你一个人会很累。”
深深看了宋暖一眼,方瑜转身离开。
宋暖始终紧绷身子,一言不发。
关门声迟迟没有响起。
方瑜看着宋暖的背影,很纠结,但终归还是说出口,“好不容易从秦家逃离出来,你真的想好要再进入婚姻吗?”
“和秦禹川离婚几乎都扒了一层皮,欧阳家呢?”
是啊。
宋暖唇角泛起一抹苦笑。
摆在她面前的问题很多,扎堆的来,但她没有办法,只能解决最紧急的问题,至于其他,她没有时间考虑,更没有资本去筹谋。
她不能把许怡然和方瑜都拖进深渊。
……
“你再说一遍?”
脖子被猛地掐住,呼吸不上来,濒死的感觉却给了钟清雅前所未有的快感。
尤其是厉景尘满脸的怒火。
看着真让人爽。
她扯出一抹弧度,哑着嗓子道,“不信,我手机里有录音,你要不要看看?还有视频呢,两人亲密得很。”
砰!
钟清雅被扔到地上。
她用力咳着,嗓子疼得不行。
厉景尘居高临下看她,眼神无比森冷,“钟清雅,我看你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很有趣?”
钟清雅艰难爬起身。
男人实在太高,就算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钟清雅也没办法跟他平视。
“我挑战你的底线?”
她嗤笑,讥讽道,“宋暖不选你,你怪谁?她被关着的时候,你人在哪?她饿着,给她送饭的是欧阳周景,她冷着,派人给她送衣服的还是欧阳周景。”
“你呢?你在干什么?”
厉景尘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水。
可惜钟清雅不怕他。
她就是要扎他心窝,扎得他血淋淋的,怎么都修复不了伤口。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打算把柏林珠宝给任何人,为了敷衍我爸,推脱给宋暖,你是个男人吗?”
钟清雅狠狠戳着他的胸口,骂道:“你哪点比得上欧阳周景?”
男人眼皮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