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副驾驶座。

宋暖盯着食指的戒指看，看得久了，有些出神。

手机响起。

是方瑜的电话，宋暖直接接通，方瑜的声音响起：“圆正的资金链有点问题，项目是他们负责人瞒着钟冠做的。”

“就指望着捞宋氏的钱回去填空子。”

宋暖微微抿唇，“其他呢？”

方瑜边翻资料，边道：“工厂有些小的违规问题，我匿名举报，今天相关部门去验查，被勒令停业整改，但顶不了多长时间。”

合同上签的供货时间很充裕。

距离圆正第一次交货还有半年，工厂只停业几天，几乎没有影响。

宋暖沉默，稍加思索，“科研团队都调查过没有问题吗？”

“查过，但……”

静默几秒，方瑜吐出一口浊气，“这个科研团队跟欧阳集团有关系。”

宋暖皱眉，“你说什么？”

方瑜把查到的资料一字不落地转述给宋暖，甚至将前后关系捋得更加清晰。

“事情就是这样。”

方瑜说，“想从圆正的科研团队入手恐怕不可能了，有大集团做背书，地位很难撼动，除非我们再才学术界入手。”

她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但宋暖明白。

涉猎学术界调查显然是不可能的，宋暖没有人脉，更没有那个实力，贸然行动，容易惹一身骚。

“苏音那边怎么说？”

“还是那样呗。”说起她，方瑜有千万斤苦水可以倒，“整天来公司闹，报过警，后面学老实了，只跟踪不闹事。”

“有宋志仁担保，保安不敢不放她进门。现在好几个部门为了防她，都申请给办公室换锁，无缘无故又多了了一笔费用。”

宋暖：“……”

这个苏音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头疼地闭上眼，宋暖嗓音疲倦，“直接起诉吧，看法院判她赔多少，剩下的等我忙完这阵子再说。”

方瑜应了声‘好’。

却迟迟没有挂断通话。

“还有事？”

方瑜淡淡嗯了一声，像是不经意地扯家常，问：“你现在跟欧阳总在一起？”

“怎么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既然欧阳集团给圆正的科研团队背书，那他们交情是有的，如果欧阳集团愿意的话，或许可以……”

宋暖直接打断她，“这件事我会解决，你不用操心，先让法务把苏音起诉。”

唇瓣翕动，方瑜识趣地不再提欧阳集团。

啪嗒。

手机被扔进包里。

靠着车窗，宋暖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她说不清现在的感觉，只觉得混乱。

所有事情都一团糟。

无意抬眸，余光瞥见一抹颀长的身影从餐厅出来，步履稳重，脸上没什么表情。

车门打开，男人身上带着几缕凉意。

“饿了吧？”欧阳周景扬唇，万分体贴，“周围有一家还不错的烤肉，我刚跟他们定了位置，我们现在过去。”

宋暖攥着包，手下意识抠着包带。

最终还是提起一口气问，“周景，欧阳集团的研发部门是直隶于你管理吗？”

欧阳周景动作一顿。

随后泰然自若地笑问：“怎么了？你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