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嗓音再次响起,他缱绻地唤着她,生怕惊动了她似的。
沈昭想要睁开眼,但就是使劲都睁不开,唯一能做的只能动动指头,可幅度太小似乎还被沐宴辰忽略了。
他接着道:“昭昭,如果你还不醒来,我就用嘴喂你了。”
沈昭心里一阵惊讶,沐宴辰是这样的老大吗?之前的滤镜好像顷刻间便崩塌了,哪有什么形象可言,但她是想要醒来的,今天的疗程还没做呢!
过了好一会儿见沈昭还是没反应,沐宴辰唇角勾了起来,就像沈昭初次见他时看到的一样,妖祸众生,声音魅惑勾着沈昭步步沦陷,他说,“我当你答应了的。”
沈昭心里一阵慌乱,她忙道,“我没答应!没答应!”
可偏偏她就是醒不过来,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
一股温热很快便覆上了她的唇瓣,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唇瓣微凉柔软,可药液却是温热的,他压着她,强硬地撬开了她的齿关就像她曾几何时那般,药液一点点地渡了过来,很苦,她慢慢地吞着,直到药液渡完,本以为沐宴辰会就此松开对她的桎梏,可没有,他压着她没放,轻轻地用舌头在她的口腔里辗转着,与她的舌头共舞,一重一轻,她的舌头被吸麻了才罢休,接着又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到最后,沈昭能断定自己的唇瓣绝对红肿了,是被舔的也是被用力撵磨的,像是要被他吞吃殆尽的感觉。
沐宴辰眸色幽深地看着沈昭娇艳欲滴的样子,她的唇瓣殷红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血来,他想再次覆上去,蹂躏那两瓣像樱般的唇,甜美又让人沉沦,可不行,他再没有借口了。
“昭昭,醒了吗?”
依然没有回应,可沈昭能听到淡淡地松了口气的声音。
接着沐宴辰从她身边起身,掖好被子后便走回自己的房间,这晚他没关门,只要他侧躺着就能看见沈昭的睡颜,那是他安心的存在。
尽管时间推迟了好几个小时,半夜时分,沈昭出了一身汗后终于掀起了眼皮,睁眼看着床头的暖光还有些微的不适应,可身上清爽干净,舒服了不少,但一想到为什么会清爽干净的时候,她的脸又不禁爬上了红晕,不能再想了,她轻拍自己的脑袋。
她的烧多亏了沐宴辰,温度退了下去,此时更是精神抖擞,但沐宴辰却不同,因为疗程的推迟,浑身难受,脸上起了皱褶,就算在睡梦中都能看出他的不舒服,沈昭起了床向沐宴辰的床铺走了过去,她伸手搭上了他的手腕,如她所料,脉象乱了不少,她把他的手重新放回了被子里,复杂地看向他。
她知道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一个是因为疗程推迟了,一个是因为他今天超出身体负荷的劳累,而罪魁祸首是她,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不会长途跋涉跑到德严中学去一间间厕所地找,去拯救一个在厕所里被霸凌的女孩。就算不救她,她也只不过是悲戚地在厕所里度过一个前所未有的夜晚罢了,第二天醒来丢脸一点而已,其实都没什么的,她能承受,可他还是不顾自己身体的状况来解救她了……
在她最需要温暖与帮助的时候,用他瘦弱的身躯保护了她,让她不至于迷失在那荒芜的黑暗里。
她该怎么谢他?
从来没有人这般对她付出,一直以来都是她付出的比较多,就算是萧逸,他也从没有这般过,他甚至不知道她怕黑……这天这股暖流就像是润物的春雨洒在了她的心田,长出了一朵娇嫩的花苞。
她转身便到了厨房,药方变了,她来不及写,直接在煎药的时候更改,她的动作熟练而老道,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就弥漫着一股甘苦的药香。
细口的玻璃瓶里装着药液被沈昭放在了沐宴辰的床头,今晚还没进行的疗程让沐宴辰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其实在沈昭帮他把脉的时候他就醒了,但他不敢这么快面对清醒的沈昭,毕竟几个小时前,他才对她做了些出格的事情,虽然那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他从来都不后悔,但他怕看到她厌恶的神情,索性便装睡了。
“醒了吗?”沈昭问。
没人回答,她挑了挑眉,“那我用嘴喂你,可好?”
这坎估计是过不去了,沐宴辰心里想,他悠悠地掀起了眼皮,看着沈昭那戏谑的表情,叹了声气道:“我自己喝。”
沈昭扶着沐宴辰靠坐在床上,把药瓶递了过去,“快喝了,我待会儿给你做针灸。”
“嗯。”
沐宴辰变得很听话,沈昭说什么便做什么,到了最后被沈昭擦拭完也一声不吭的。
沈昭坐在床畔,弯身覆上,四目相对,“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
距离有些过于近了,沐宴辰有点不自然地撇开了眼。
“为什么吻我?”
那个长时间的加长赛,任谁看了都不是简单的喂药,法式湿吻都没有这么长的战线,“我真的是被你包养了吗?”
她想问清楚这个,虽然不像,但沐宴辰突然对她的爱恋是说不清楚的,他对她温柔缱绻,就像是对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可就在今天前他都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什么让他失控了?
“没有,只是因为喜欢。”
他说得很直白,幽深的瞳仁里映着她的脸,因为有些模糊,倒像是盛着的是盛白依一般,沈昭心跳都漏了一拍,不禁红了脸,他的指腹情不自禁地摸向了她的唇瓣,轻轻地按压着,然后他把手绕到沈昭的脑后,把她压了下来,唇瓣再次覆上,辗转反侧,里面流淌着药液的甘苦,和一种无法言说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