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今日包场的这位贵客明确叮嘱过,不准我们再接待别的客人,就算是打包也不行,烦请诸位见谅。”
李乘歌虽然很不高兴,但也没有为难对方。
他们离开食肆,在附近的胡饼铺子买了些羊肉饼,又在街边的小贩那儿买了两个大柚子。
羊肉饼很香,柚子也很甜。
如此倒也不算白来,一行人吃得心满意足,眼看时候差不多了,他们准备回船上,恰在此时,李乘歌看到食肆的门开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郎君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食肆的掌柜和伙计们。
那年轻郎君身穿紫色圆领襕衫,头戴黑色幞头,生得高大挺拔,模样颇为英俊。
一名随从快步跟出来,抖开披袍为其披上。
掌柜和伙计们对着紫衫郎君点头哈腰,模样极为殷勤。
伙计牵来一匹白色骏马,缰绳被交到随从手里,随从恭敬地请紫衫郎君上马。
朝露原本以为出钱包下整个食肆的人,应该是为了摆酒席招待客人,不曾想对方竟只是主仆两人。
她不禁小声嘀咕:“才两个人吃饭而已,怎么会包下整个食肆?这也太浪费了。”
燕辞晚对此深表赞同,浪费可耻!
然而李乘歌却发出一声低呼:“咦?怎么是他?”
萧妄也是面露惊诧之色:“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燕辞晚很是好奇:“你们认识他啊?”
“他是东都杜家的二郎,名叫杜凌洲,当年他的父亲为了保护仁献太子而牺牲,后被追封为护国大将军。”萧妄解释。
李乘歌特意补上一句:“人称东都小霸王,不学无术也就算了,还到处惹是生非。”
萧妄皱眉:“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在东都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去问问他不就知道咯。”李乘歌说完这话,便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直接拦住了杜凌洲的去路。
杜凌洲骑在马背上慢悠悠地走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点儿走神,随从提醒他有人挡路,他这才回过神来。
他在看到李乘歌时明显一愣,随即环顾四周,很快就看到了正往这边走过来的萧妄等人。
杜凌洲登时就来了精神,指着他们叫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你们不是应该在相州吗?”
李乘歌挑眉看他,道:“我正想问你呢,你不在东都好好待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杜凌洲扬起下巴,姿态倨傲:“我想来就来,不可以吗?!”
李乘歌揶揄道:“你莫不是特意来找我们的吧?”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是在东都呆腻味了,想出四处玩一玩,没想到竟会在这儿碰到你们,真是晦气!”
杜凌洲说完就一甩缰绳,驱使身下白马绕开李乘歌,趾高气扬地朝着远处走去。
他在经过萧妄等人身边的时候,还故意停顿了下。
“原来萧六也在这儿呢,你身边怎还跟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我可是听说了,你的未婚妻刚刚去世,人家尸骨未寒,你就要坐享齐人之福,未免也太狼心狗肺了。”
朝露尴尬地低下头去,她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索性闭上嘴装鸵鸟。
燕辞晚光明正大地打量杜凌洲,此人身上的穿着打扮无一不彰显华贵二字,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很有钱。
这样一个张扬又有钱的肥羊,应该很招贼匪们喜欢才对,他竟还能平安无恙地来到卫州,当真是幸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