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很想让对方把真相说出来,一味地隐瞒对自己毫无益处,只会让坏人更加肆无忌惮。
可话到嘴边,最后还是被朝露给咽了下去。
她深知仅凭三言两语,很难改变一个人的想法,若说得多了,还可能会招致对方的厌烦。
菱娘借口还有事要忙,急匆匆地离开了梅林。
燕辞晚三人继续沿着风雨连廊往前走。
燕辞晚发觉朝露闷闷不乐,问道:“你怎么了?”
朝露叹了口气:“我看到菱娘,就像是看到了曾经得自己。”
“你想帮她么?”
朝露苦笑:“若她自己不想改变,就没人能帮得了她。”
在他们快走到依云山房的时候,见到阿平神色匆匆地从里面跑出来。
萧妄出声叫住他,询问出什么事了?
阿平一看到是他们三人,立刻说道:“是杜二郎生病了!他昨晚冒着风雪在山里走了半宿,身体受了风寒,忽然浑身发热,病得很重,我正要将此事去禀报给主君。”
燕辞晚问:“山庄里有大夫吗?”
她这话正好问到了阿平心里最担心的事上,他苦着脸解释道。
“原本是有个大夫的,但因为他家里出了点事,他向主君请了长假,要等到年后才能回到山庄。现在这种情况,只能下山去找大夫,可昨儿下了一整宿的大雪,下山的路已经被冻住,我们根本没法下山。”
“我略懂医术,我去看看杜二。”萧妄聊下这话后,就大步走进依云山房,燕辞晚和朝露快步跟了上去。
阿平听到了萧妄的话,不由得喜出望外,这下子他就不用发愁找大夫的事儿了。
他赶忙朝着瑞雪楼跑去,要将这儿发生的事禀报给庄主。
三人进入卧房,看到躺在床上面颊通红、神志不清的杜凌洲。
一名年轻的随从将湿帕子覆盖在杜凌洲的额头上,想用这种办法替他降温,但似乎用处不大。
注意到有人进来,随从立刻朝着门口看去,待看清楚来人后,随从立刻犹如见到救命稻草般扑上去,扑通一声跪下,激动地唤道。
“萧六郎,求你救救我家二郎!”
萧妄对他道:“怀砚,你先起来。”
名叫怀砚的年轻随从站起来,他的状况其实也不太好,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干裂,耳朵和双手都生出了冻疮,讲话的声音非常嘶哑。
“我们杜家就只剩下二郎这么一根独苗了,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夫人肯定承受不住打击,萧六郎求求你看在我们两家是世交的情分上,救一救我家二郎吧!”
说着他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萧妄走到床边,见杜凌洲双目紧闭,眉头深锁,嘴里还在小声哼唧着什么,看样子应该是在做噩梦。
他伸手摸了下杜凌洲的额头,烫得吓人。
萧妄久病成医,他通晓一些浅显的医理,但比起刘氏和朝露这种多年学医的人来说,还是差了许多。
他冲朝露说道:“能否请你给杜二看看?”
朝露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包,与萧妄不同的是,她这针包里装着的,全都是针灸专用的银针。
在她给杜凌洲施针之时,杜凌洲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忽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朝露的手腕,口中大喊。
“萧六,老子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