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哪个刘家?”江子岳明知故问,意在打击罗桂娇的嚣张气焰,叫她知难而退。
“还有哪个刘家,刘长发家啊!”罗桂娇心里有气,不由得提高了声调。
“嗨,我说刘家你要说罗家,我说罗家吧你又说刘家,真搞不懂你到底是刘家的还是罗家的!”
顿了顿,江子岳似乎明白了什么,问:“罗老板,你爸爸是上门女婿吧?”
“是啊,怎么了?”罗桂娇随口答道,并没去细究他话里的意思。
“没什么,随便问问。”江子岳淡淡地说。
难怪母女俩没把刘老板当回事,得不到起码的尊重,也就不难想象他为什么义无反顾地帮江家了。
罗桂娇毫不避讳在外人面前直呼父亲的大名,真没教养,这样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就算倒贴任何一个能正常思维的男人都会认真想一想。
罗桂娇奇怪地问:“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子岳心想就这智商你是怎么做老板怎么发财的,只得笑了笑,说:“用不着想,你爸姓刘你姓罗就说明问题了,在中国这应该算是基本常识吧!”
没想到罗桂娇却来劲了,不知哪根神经短了路,要把无脑表演到底。
“刘长发是上门女婿的事,我还是十岁那年听外婆讲的,当时也不懂。
外婆说外公是包工头,刘长发是他手下的打工仔,因为老实听话,又做得一手好泥瓦活,而且跟外公一样也是个酒鬼。
两个人经常一起喝酒,喝醉了就称兄道弟,所以外公也乐得把他带在身边,他成了外公的跟屁虫,当然也赚了些钱。
有一次回家过年,罗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寻死觅活的,半夜跳进冰冷的水塘,幸亏外婆发现及时,捡回一条命。
后来外公叫来刘长发说想把罗敏嫁给他,条件是做上门女婿,刘长发想都不想就欢天喜地答应了。
听外婆说罗敏哭了整整一个春节,正月十五才答应嫁给刘长发,正月十六就办了喜酒,结婚证还是后来补办的,我差点儿成了黑户。
唉,罗敏好歹也不算丑,你说我长得随她也好啊,可她偏偏嫁给刘长发这个丑八怪,这不是把我给坑了吗,啊?”
江子岳能想像出罗敏这背后发生了什么,除了刘长发是唯一的受益者外,这母女两人都是受害者。
看到罗桂娇两手相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他忍俊不禁,嘿嘿地笑起来。
“哟,你笑得好阴险喔!”罗桂娇不悦地说。
“不是我阴险,是你太幽默了!”
江子岳不得不解释一番:“什么差点儿成了黑户,什么把你给坑了,一般人谁能想到这些词儿啊!”
这的确也是笑点所在。
故事中唯一值得庆幸的人是刘长发,最不幸的是罗敏,最痛苦的是罗桂娇,刘长发强大的基因硬是给她的人生砸出了一个终生难以弥补的大坑。
“所以呀,我要挣钱,然后去韩国整容,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垫高一点,把颧骨锉平一点,再把这两颗老鼠牙拔了……”
罗桂娇在脸上指指点点,这些都是刘长发留下的坑,她努力挣钱的目的就是要抹平这些令她感到耻辱的痕迹,她要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人工美女,拾起从未有过的信心。
“除了脸,其实我的身材还是不错的,比如这胸、这臀,还有身高,别的美女有的我都有,这叫什么来着,背影杀吧!”
她无所顾忌地说着,甚至还骄傲地挺了挺胸、扭了扭臀。
江子岳却涨红了脸,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哟哟,脸红什么呀,你不会还是个纯情小男生吧,也是哈,高中刚毕业哪有机会谈女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