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客叹了口气：“老方，我是说，你认识的那个小婉死了。并不是说……她真的死了。”

这时，一旁的猪老板也愣了愣。

“爷，到底死没死？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那要看死这个词怎么定义了，如果你们指的是她的身体，那可能没死，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构造，换了一种方式的——活着。”

“但如果指的是记忆，那她真的已经死了。”

梁客走到方凯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想告诉方凯这个残酷的真相。

李婉的情况……其实跟猪老板他们没什么不同。

昨天晚上，自己曾问过猪老板。

关于以前的记忆问题……猪老板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一个人，如果把以前的所有记忆全部遗忘……

那么他在将来的每一天都可以称之为新生。

过去的她，已经死了。

现在的性格、记忆点与之前完全不同。

更何况……李婉甚至都从一个人类变成鬼怪的……

“梁医生！你告诉我……李婉她，算不算是活着？她……她还是她，对不对？”

“如果你指的是她的身体……没错！是的！她还活着。”

“那……那就好！活着就好！”方凯蜷缩到了角落里，嘴里不停的喃喃道。

只是他也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不是安慰自己听的。

看到方凯的状态后，猪老板小心翼翼的凑到梁客身边询问了起来。

“爷……咋回事呀？”

梁客转过头来花了一点时间，跟猪老板解释了在荒冢禁地中发生的事。

直到梁客全都解释完，猪老板的眼神中才露出了一股惊恐又愤怒的眼神。

“爷，那么危险，您以后就别乱跑啦！咱们就待在血月街好好的！不出去了昂！”

“还有刚才那个小姑娘的事……这帮子光明教会的死玩意，不干鬼事！别说是人类了，就连鬼怪他们也不会放过的。”

“以前我去进货的时候，就见过被他们改造过的可怜鬼……”

“那小姑娘现在不也挺好的吗？把之前的事都忘了，不然一直活在这件事里，多可怜呀！”

听着猪老板的话，梁客眉头一挑。

眼中多了几丝复杂。

“是啊，挺好的……”

“梁医生……小婉还有机会恢复记忆吗？”这时，坐在地上双眼呆滞的方凯开口询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这个时间可能会很长……”

“挺……挺好的！”方凯苦涩的笑着。

从荒冢禁地中逃出来之后他整个人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念头。

要不是因为小婉……他早就不想活了。

但以自己的能力真的能保护好小婉吗？

恐怕不能……

但小婉要是能一直生活在梁医生这里。

也算是好事了吧？至少……她可以不用记得以前发生的事。

“谢谢你……梁医生，我不明白那两个家伙，为什么要杀队长他们……”

“还好……梁医生，你帮队长他们报仇了。”

“那两个家伙倒是死了，但是促成这件事的那人，还没死！”梁客叹了口气。

“老方，你有地方去吗？没有地方的话，留在血月街吧！”梁客说罢后，对着面前的方凯伸出了一只手。

梁客有些隐隐的担心，若是放方凯回去，他会寻短见。

毕竟像方凯这样的情况，他在前世也见过不少。

若是活下去的理由都没了，那这个人也自然不愿意活在世上了……

“梁医生……你能跟我详细讲讲在荒冢禁地里发生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