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大可以说。”顾平生忽的转变了画风，刚才目光中的阴冷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丝丝柔情。

“我便也不兜圈子了，你为何要转换职业？”司绾直奔主题，说道。

顾平生沉默了一下，他敛下眸子好半会儿，才抬起头看向了司绾，“炼药师太无用了，连自己爱的人都没办法留住，我为何还要去继续做这炼药师。”

“在转换职业前，你可知道几率只有万亿分之一？”司绾神色严肃了起来，问道。

顾平生冷笑了一声，随后他掀起了自己的袖子，他的手臂上布满了伤痕，都是新伤，连疤都还没结。

血痕里还隐隐有灵力波动，司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这是……职业转换后的后遗症吗？”

“是，这些伤疤不会好了，就算好了也会重新裂开。”顾平生不以为然地将袖子放了下去。

“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职业转换的可能性以及后遗症。”顾平生笑得尤为随意，那语气间似乎在说些饭后闲话一般。

“既然你知道你为何还要去转换，虽说你现在成功了，也是也有了后遗症。”司绾有些不理解顾平生为何这么做的想法。

司绾深呼了一口气，将声音微微压低了些，说道：“你已经有了堕魔前兆，你知道吗？”

顾平生这次并没有搭腔，只是静静地看着司绾，好半晌后，他才忽的笑出了声，“你是在关心我吗，你若是真的关心我，那你便不应该离开我，才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何必呢？！你是顾家嫡子，你有着耀眼的身份，受人尊崇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你就……为了你对我的那份执着，冒险也想要转换职业，证明给我看？！”

司绾并非是真的关切顾平生，不过顾平生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也有她的责任。

如果司绾没有重生在这副躯体上，也许顾平生就难过一下司绾的逝世，心里还有着对于司绾那份最初感情的念想，而非是现在这个样子，最初的感情支离破碎。

而顾平生也从那救世治人的医者形象，变为了现在这幅样子……

想着，司绾看向了还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女学员。

而在司绾刚才那番话落定后，顾平生的神情越发冷淡了下来，连半点多余的情绪也没了。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司绾，没有说半句话，这让司绾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起来，直接对上了顾平生那直视的目光。

“顾老师有话就直说，何必这种眼神看着我。”司绾忍不住说道。

“我有的时候就会问自己，你究竟是不是当初那个司绾，如果你不是，就告诉我你不是，至少让我知道我的绾儿绝对不会抛下我。”

顾平生的目光逐渐冷冽起来，而司绾也丝毫不畏惧顾平生的目光，直接与之对视上。

“我不懂顾老师的意思，司绾便是司绾，何来不是司绾？”司绾顿时觉得好笑，乐呵地笑了一声后转头看向了别处。

“你若是司绾，你怎会说得出我是顾家嫡子，有着耀眼的身份和受人崇敬这种话！”顾平生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猛地站起身冲着司绾吼道。

顾平生这莫名其妙的吼，让司绾不禁愣住了神。

而顾平生的声音也引来了旁人的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