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励寒闻到一股尿骚味,皱了皱眉头,语气森然问道:
“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啊,看你吓得。说说吧,当时你被抓到的具体情形。”
他断定小偷没有说谎,那就意味着有人想借把偷盗的事情安到他头上。
这个年代,公社出现小偷小摸,打架斗殴这些事情,一般都先经民兵连处理,如果出现重大伤亡,才会惊动派出所。
社员都知道贺励寒的手段狠辣,但架不住还是有人铤而走险。
半个小时后,贺励寒听完小偷的陈诉,心里有了判断,让陆东将徐家老大一家,还有老二一家都带过来。
徐家有两个儿子,老大徐涛,娶的媳妇叫王秀莲,生了一子一女,老二徐辉,二婚新娶的媳妇叫张雪琴。
几个人到场后,贺励寒又让他们他们将当天的情况说了一遍,随后将他们领到了审讯室。
小偷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贺励寒眼神在他们脸上扫过,双手抱胸:“看到他的下场了吧,那个镯子到底是谁拿走的,主动交代吧。你说是吧,王秀莲。”
一直揪着衣角的王秀莲,听到他点名,当场吓得脸色惨白,忙哆嗦道:
“我......我想起来了,那个玉镯没丢,是我看镯子放在桌上,怕别人拿走,所以收了起来。”
她这么说,大家一听就明白了,其实就是她偷了玉镯,见瞒不过去,才说是收起来的。
但徐家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闹闹哄哄回去了,关起门来处理这件事情。
他们一走,陆东一脸崇拜地看向贺励寒,
“老大,你怎么知道东西是被他家大媳妇拿的?”
贺励寒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解释,
“你没发现,我让他们陈诉的时候,王秀莲一直强调,这个镯子是婆婆给老二媳妇的,她结婚的时候没有,明显心里有怨气。
而且我领着他们去审讯室后,观察他们的表情,其他三人对小偷都带着恨意,只有她眼神里带着恐惧。”
陆东听到这里,对他佩服的同时,差点笑尿,
“难怪你让我在小偷身上搞那么多动作,原来是让他们感到害怕。老大,你的威名果然深入人心。”
如果是在往常,贺励寒会扬唇,对自己树立的形象感觉满意。
这会他却不由问道:
“我真的有这么可怕?”
陆东失笑,
“那可不,你知道谁家孩子晚上哭闹不睡觉,大人都怎么说吗?
‘你要再不睡,我把民兵连长叫过来了啊!’他们一听这个,马上闭嘴,老老实实睡觉。他们就差拿着你的照片贴门上了,辟邪。”
他自顾自说着,没有感觉到贺励寒要刀人的眼神。
好在,他对象过来找他,算是让他躲过一劫。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东嬉皮笑脸凑到他跟前坐下,将辣椒酱分给他,
“我对象亲手做的辣酱你尝尝,都告诉她别送了,她还送过来,没办法,太粘人。”
贺励寒没要,继续扒着米饭,
“你才几岁,就搞对象了?”
陆东是今年新入民兵连的,脸庞看上去很是稚嫩。
“我快满二十了,搞对象搞两年正好结婚。老大,你二十多了吧,怎么还没有结婚?”
他见贺励寒主动问他问题,话变得多起来。
贺励寒一噎,就多余问他,冷冷道:
“以后别把对象带这里来,工作的时候要专心,今天下午加练个十公里跑吧。”
陆东:“......”
他说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