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市郊区,群山环绕、人迹罕至,方圆几里地见不到一个人影。
不过,这里却有一座茅草屋,周围用篱笆围住,还有几块小菜园。
一位身穿西装的老者,从一辆豪车上走了下来,手中拿着三件古玩,抬起头看了茅屋一眼,走了进去。
茅屋当中,一位年轻男子坐在木桌前,正在用餐。
菜只有一盘,盘子里盛着的是水煮白菜,没半点油光、连盐都没放,旁边还盛着一碗米饭,已经吃了半碗。
“是徐福先生吧?我是金陵市古玩协会的会长,也是王家主的朋友,叫我周瑞吉就行。”
身穿西装的老者,在走进茅屋之后,看到茅屋的主人是个年轻人,不禁愣了一愣,但随即便做起了自我介绍。
“没错,我是徐福。”
见有客人到访,徐福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向了对方。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再客套的意思。
对此,老者有些不满。
他刚刚已经表明了身份,是金陵市古玩协会的会长,对方竟然半点表示都没有,甚至都不站起来说句客套话,实在是狂傲。
虽然心中不满,周瑞吉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受王家主所托,前来送谢礼的,不好弄得太过尴尬。
周瑞吉收敛神色,拿出了那三件古玩:“徐福先生,这三件古玩是王家主托我挑选,拿来送给你的,当做谢礼,用来感谢你出手救治了他的绝症。”
说到这里,周瑞吉顿了一顿,他抬起头怀疑的看了一眼徐福。
他也知道王家主身上有着绝症,最近却奇迹般的康复了,可说是眼前的年轻人出手所救,就有些难以置信了。
因为眼前这个叫做徐福的年轻人,实在是太过于年轻了!
周瑞吉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开始介绍起了这手中的三样古玩:“徐福先生,这幅画是清朝画家黄慎所作,叫做醉民图……”
说到这醉民图,周瑞吉的脸上现出得意之色,身为金陵市古玩协会的会长,这“醉民图”是他极为钟意的一件收藏。
因为这醉民图的作者黄慎,是清朝康熙年间的“扬州八怪之一”,让这幅画增色不少,市场价至少两百多万起步。
若非王家主是他的朋友,托自己挑选三样精美古玩,送给这个叫徐福的,他才不会拿出来呢。
至于其他两样古玩,同样价值不菲,甚至还要更高一些,三件古玩加在一起,价值足够一千万了。
“这第二件古玩,是明朝时的一尊玉座金佛,同样价值不菲……”
周瑞吉继续介绍起了第二件古玩,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我知道了,这三件东西,你放那里就行,当初我给王家主治病,又不是图他财物,只因为和他爷爷是故交罢了。”
徐福摆手打断一句,指了指茅屋当中的一个角落。
角落中,摆放着一个破皮箱,里面盛着满满的“杂物”,像是个破烂堆一样。
“徐福,你别太无礼了,这可不是什么垃圾,而是价值几百万的古玩,我受王家主所托,好心给你送来,你可别不识好歹了!”
周瑞吉终于绷不住了,他怒斥一声。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把自己这位古玩协会的会长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自己精心挑选的古玩,竟然也不当回事,还要扔在墙角的一个破皮箱里,实在是欺人太甚!
而且,他怀疑这个叫徐福的年轻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说什么,和王家主的爷爷是故交。
要知道王家主本人都六十多岁了,他的爷爷已经去世将近一百多年了。
这徐福怎么可能认识王家主的爷爷,更不用说,两人是什么故交了。
“唉,真是麻烦。”
看眼前的老者动怒,徐福叹了口气,没有解释什么。
吃饭吃到一半的他,突然被打扰,已经够窝火的了,却还要和一个老头子扯皮!
徐福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清茶,压了压吃到一半的饭,准备随便应付一下对方,把这聒噪的老头子赶紧送走。
“这难道是……”
感到被轻视的周瑞吉,正在动怒的时候,突然看到徐福手中的茶杯,眼中精光一闪。
他放下手中的三样古玩,忙抬步向前,仔细打量了起来。
在对着徐福手中的茶杯,仔细打量了十几眼后,周瑞吉又揉了揉眼睛,再看了几眼,确定自己没有花眼之后,他震惊的抬起头:“这是鸡缸杯?”
“没错,还算是识货。”
徐福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能够上手碰一下吗?”
周瑞吉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可以。”
徐福说着,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周瑞吉颤巍巍地拿起了这鸡缸杯,在来回摩挲了好几遍后,终于万分确认,手中的这个茶杯,正是价值两点八亿的鸡缸杯。
据传,这鸡缸杯三年前在苏富比拍卖行,被一位神秘买家出资二点八亿买走,却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小茅屋当中。
周瑞吉缓缓地将这鸡缸杯,重新放回在了这桌子上。
“宋代哥窑的冰裂纹瓷器……”
身为金陵市的古玩协会会长,周瑞吉目光又是一闪,他这才注意到,这盛着水煮白菜的盘子、以及盛着米饭的碗,都是价值几千万的古玩。
就连那双筷子,也是元代的象牙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