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皱着眉头,斜眼看了看木榻上那幅温婉的腰身。
为啥用幅来形容,只因那吴淑媛蜂腰纤细,后身提拔如山峰,通体白嫩,披上一层纱衣后尽显柔美朦胧之态,就如同墙上的挂画一般娇艳。
“近些日子冷热无常,本宫甚感乏累。”
“怕是受了风寒。”
“既是受了风寒,娘娘应该回宫歇息才是。”
萧辰话是这么说,可眼睛哪里舍得从吴淑媛身上挪开。
“我若在宫中,又如何与常侍相见呢!”
“额......说的也是。”
“入夜风急,别吹严重了。”
萧辰说着,便将旁边窗户里侧的窗帘拉了起来。
“哼......”
只听吴淑媛浅声一笑。
“听说二殿下去郢州就任了?”
“常侍消息倒是很灵通嘛。”
“呵呵,这有什么,整个朝廷都知道的事,我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既然常侍有意与本宫唇齿相依,那么本宫就不瞒你了。”
唇齿相依,未免太腻味了。
萧辰低身坐了下去,倒了一碗茶。
“谦儿此去,虽说无甚凶险,但若想保住官位,还需做出一番功绩来才是。”
“二殿下是皇子,陛下不偏袒他,还能偏袒谁呢!”
“娘娘也太没信心了吧!”
萧辰吃着茶,低声回道。
“呵呵呵,常侍未免太过天真了。”
“你在宫廷出入良久,又怎能不知道其中繁杂呢!”
萧辰虽然知道一点儿为官之道,但她儿子做不做官,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娘娘说的是。”
“我只怕二殿下争不过罢了。”
吴淑媛一听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
“常侍何出此言?”
“既如此,我就简单说说我的看法吧。”
“分析事物要找内因和外因。”
“这内因嘛,就是自己。”
“恕我直言,二殿下身世一直是个谜,至于谜底是什么,想必只有娘娘您才知道。”
“常侍此言差矣,你可不要被那些流言蜚语蒙蔽了。”
“谦儿本就是陛下亲生骨肉,宫中传言,无非是嫉妒我母子罢了!”
“好!那就不说这个。”
“不过我还听闻,几年前二殿下叛逃至北国。”
“还改了名字,这件事娘娘作何解释呢?”
吴淑媛裹着纱衣,起身看了看萧辰。
“你今日来此,可是有意刁难本宫?”
“呵呵,娘娘误会了。”
萧辰起身走到木榻前,从床上拾起一件锦袍,给她披到了肩膀上。
“娘娘说让我帮助二殿下,那我得知道实情不是。”
“可我这还没问几句呢,你就动了火气,这又让我怎么插手呢。”
吴淑媛裹好锦袍,叹了口气。
“罢了,你且问吧,本宫信你就是了。”
“还是娘娘明理啊,那我就继续说了。”
“有了几年前的那件事后,陛下定会对二殿下心存芥蒂。”
“而如今殿下赶赴郢州任职,怕是因为袁昂等人极力举荐罢了。”
吴淑媛点了点头。
“要是我没记错,郢州战事已暂时平定,南北两国又回到了对峙状态,大战没有,无非是互相骚扰罢了。”
“既如此,二殿下又有何功劳可言呢?”
“本宫亦担心会如此,可常侍所言争不过,又是何意呢?”
“娘娘别急,内因说完了,就是外因了。”
“二殿下现在是原地踏步,可小晋王可没有闲着。”
“他虽然卸任丹阳尹,不过我听说,陛下还会重新启用他,相信不日便可走马上任了。”
“什么?常侍此话当真?”
“娘娘如此待我......”
萧辰说着,便朝着吴淑媛的胸口努了努嘴儿。
“我又怎会骗你呢!”
吴淑媛掩好袒露着的胸口,端坐在了木榻上。
“不过啊,娘娘不必担心。”
“哦?常侍可有破解之法了?”
“呵呵呵,那是自然。”
萧辰说着,便挨着她坐到了木榻旁边。
又捻起吴淑媛身下露出来的一块纱袍笑了笑。
“那些皇子还小,恐怕还没到敕封的年纪。”
“这个就是二殿下的机会,亦是破解之道。”
吴淑媛眨了眨眼,听了好像又没听懂。
“还请常侍明示。”
“本宫定不会忘记常侍之恩。”
“呵呵呵......”
萧辰起身笑了笑。
“那就让二殿下老老实实的,做到为政清廉,要造福郢州百姓,如此便能修来好名声。”
“同时还要多读书,学习儒家经典,探求治国之道。”
“有了名声,又有仁德之道,就已具备了人臣之本,殿下还小,即便从小官小吏做起,又有什么不可呢!”
“娘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吴淑媛思量一番,点了点头。
“可我担心,谦儿忍不住他那桀骜秉性。”
“常侍可有办法?”
“呵呵呵,娘娘说笑了,你做娘的都管不了,我和二殿下又不熟悉,怎么会有办法呢?”
“常侍......”
只见吴淑媛缓缓起身,赤着脚走到了萧辰身旁,双手挽着他的胳膊。
“就当是我求你,为了我们母子,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吴淑媛眉间那一抹无奈和娇媚,口中那一句无助和温婉,谁又能抵抗呢。
“那......那好吧。”
“让我想想......”
萧辰侧着身子,端起来茶杯喝了一大口。权当是压一压心中汹涌澎湃的火气了。
“不知娘娘与二殿下母子关系如何?”
“常侍......此话何意?”
“奥,就是二殿下在你面前,乖不乖,听不听话。”
“谦儿与我相依为命,我所说一字一句,他都很顺从。”
“哦......那就有办法了。”
“还请常侍明示。”
“如今二殿下已经去往郢州,就有劳娘娘,跟过去,在他身边时刻警示,以免他出什么乱子。”
“为今之计,只有娘娘你能帮助二殿下了。”
吴淑媛坐回了木榻上,好是一番思量。
不说别的,萧综的地位确实不稳固,如今机会来了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以他那种跋扈嚣张的性格,身旁那些将军可是劝不住的。
而萧辰能帮自己想到解决办法,也很是贴切可行。为了孩子的日后地位,亲自去郢州看着他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了。
“佛法有云,因果相承,因果亦是轮回。”
“谦儿前番种下悖逆之因,已得了恶果。”
“如今他被重新启用,定是陛下示意其要修仁德,
行仁政。”
“常侍所言,我会照做。”
萧辰听了这句,微微点了点头。
毕竟萧综势力单薄,他母亲为了他的前程能做到这份儿上,实属不易了。
“呵呵,娘娘过奖了。”
“我乃一个凡夫俗......”
没等萧辰说完,吴淑媛便扑了过来。
肩上的锦袍随之滑落,那一抹薄纱紧紧的陷在了二人之间。
“从未有哪个男人,像你一样关心我们母子......”
萧辰的手臂自然垂直,也不知是吴淑媛头发的香味儿,还是她那酮体散发出的体香,迷的萧辰如痴如醉。
忽有一阵扭曲涌上心头,要说单身小青年见了如此情形,几乎没有几个人能把持得住的,萧辰也一样。
可他心里犹如一个重锤屡屡撞向心头。
那重锤是一种牵绊、一种束缚,一个警钟。
也许是环儿!
如今萧辰已心有所属,再怎么心花怒放也都化成了一条小蛇,和心中那个重锤来回缠绕、撕咬着。
“娘娘不要忘了帮我说情,娶环儿!”
萧辰缓缓拿下了吴淑媛的双手,又将地上的锦袍拾起,披到了她的肩上。
“自......自然,那是自然。”
吴淑媛一阵慌乱,裹好锦袍后理了理衣襟。
“既如此,在下就告退了。”
萧辰低身拱手示意。
走出船舱,萧辰掏出颈上的那条坠子,轻轻的亲吻了一下。
那寺人见了萧辰眼睛一愣。
在里面待了这么半天,连个声音都没有。
这意思,被赶出来了呗?
看来这小子,也没什么技术含量了。
于是寺人挺了挺身子,钻到了船舱里。
“娘娘,是否需要小人给您按按?”
只见吴淑媛衣装整齐,刚刚别好了发簪。
听了这话后狠狠的瞥了他一眼。
“听着,自今日起,你只可在宣晨殿外侍奉,没有手令,不得进入内堂!”
寺人原本白嫩的小脸儿,顿时一般铁黑。
只得咬着牙,驱身拱手退去不说。
正是:
游船驻清波,妾身降星河。
三望柳叶眉,四方顿萧瑟。
身前挽鬓发,榻边诉悲歌。
郎君芳心起,却揽墨瑿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