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世界内一道咔嚓声突然响起，两人的身形同时一震，但很快凌枫便又再次朝魔化体攻去。

“快住手！再打下去精神世界一旦崩溃我们两个都得完蛋，哪怕最后你能赢也会变成白痴！”

魔化体有些急了，他根本没预料到凌枫竟能跟他拼到这种程度。

此时的凌枫就像是疯魔了一般，比魔化体还要疯狂，他根本不管不顾，即使精神世界已经布满了道道裂痕他依旧只知道不断进攻，两相比较之下他此刻反而更像是疯魔的化身。

“你个疯子！你特么疯了！快停……”

咚！

魔化体跳脚怒骂，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拳头便已印在了他的脸上，两人交手这么久以来凌枫终于第一次伤到了他。

“自我进入凌家，没有一天不在被人欺辱，我的修炼天赋不好，所有人见了我都从不正眼相看，爷爷想尽办法将我送进了落星谷修行，可我却依旧被人看不起，我的尊严在他们眼中连一块破抹布都不如，我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在修炼了，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认可我，现在连你这个冒牌货也敢在我的世界里欺辱我！”

“凭什么！我凌枫自今日起再也不要被人肆意践踏，人若打我一拳我必还之一剑，若能轰轰烈烈的死，我绝不苟且着生，那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凌枫完全癫狂，他身形闪烁间追上了魔化体，一拳拳重击轰砸而下，每一拳都用尽全力，似是想将心中这么多年的屈辱尽皆发泄出来，他的双瞳已经一片赤红，头发也根根竖起。

魔化体也被打的火气上涌，他不再顾忌崩塌的精神世界，与凌枫厮杀在了一起。

两人彻底化身成两个疯子舍弃一切防御开启了拳拳到肉的战斗模式。

轰！

咔！

碰撞不停，战斗不歇。

每一次的交手，精神世界都会被震出一道巨大的裂缝，那不断响起的轰鸣声，就像这个世界的哀嚎。

相较于凌枫的不要命魔化体的气势终究还是弱了一筹，刚开始的时候两人还能战的平分秋色，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优势却在逐渐消失。

不知从哪一刻起，凌枫的每一次攻击落下时，魔化体的身上都会涌出一股红色物质，这些物质在涌出的瞬间便会被凌枫给吸纳进入体内。

红色物质的不断涌出导致魔化体的身躯逐渐变得虚幻，在战斗的持续进行下他的反抗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弱，直至最后竟被凌枫的一道拳劲轰成了漫天光点。

“吼！”

凌枫仰天大吼，声音穿金裂石，在精神世界中不断回荡着，他的眉毛，头发甚至是瞳孔不知从何时起竟变成了赤红色，他赢了，但此时他的精神世界就像是布满了裂纹的瓷器一般，仿佛只需轻轻一碰便会化作一地碎片。

怒吼声缓缓平息，但此时的精神世界也终于到达了极限。

凌枫逐渐平静了下来，他静静的站立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冷眼看着正在不断崩塌的世界，好像全然化身成了一名看客，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恐惧的神色反而露出了一丝发自心底深处的笑意。

外界。

一滴泪水从凌枫的眼角滑落，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极尽灿烂的笑容。

“看来应该是熬过去了，倒是小瞧了这个小家伙的心智，这些年的遭遇对他来说也不尽是一件坏事。”

“事情总算完成了，我也是时候该离开咯。”

玄石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那个少年的身影喃喃低语道。

精神世界已经支离破碎，凌枫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可是他不后悔，若是能够让他重新选择的话他依旧会这样做，唯一遗憾的是在临死之前他没法再见他爷爷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