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子!”冯子青惊叫出声。
虽然我和冯子青都没有看到彬子出事,但他遇到危险时的情况,我们已经前面的洞壁上看到过,只是没有看到他悬挂在绳子上的情境。
“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取些水来。”我一边对冯子青说,一边快步向那眼泉水冲去。
洞厅中寂静得可怕,只有我如同密集的鼓点奔跳的脚步声,我的心剧烈跳动,虽然那眼泉水距离我们不到一百米,但我感觉我像奔跑了一个世纪那么艰难,那么漫长。
奔跑了几十秒钟后,我眼前依稀能够看到那眼泉水了,但呈现在我眼前的,却依然是悬挂在树枝上的尸体,舌头掉出来一大截,双眼直直地盯着前面的天空,身体随风飘荡……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他死得很惨,乱头都伸了出来……”盘子的声音还在我的耳朵边回荡。
还有他胸脯上插着一支铁杆长箭,箭头上粘满了星星点点的肉沫……“他,到底是不是就是彬子?或者,是他死后的幽灵?”我的心开台抽紧,一股寒气顺着我的背脊冲上后脑。
撕裂魂心的恐惧使我本能地想停住奔跑的脚步,但内心里跳动的揭开真相的欲望又驱使向那眼泉水奔去。
泉水就在眼前,悬崖下面,泉水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突起,形似牛的犄角,泉眼的后壁上面,长着厚厚的一层苔衣,倒映着幽幽的水光,十分诡异。上方,一片漆黑。就在我俯身打水时,泉眼右边的平坦处迅速闪过一条影子。
“啪哒,啪哒——”洞厅里面回荡着我的脚步声,疾若雨点。我的腿已经不大听使唤,我想追上那条影子,但却偏偏跑不起来。我顺着洞壁根部,探着头,深一脚浅一脚往洞深处奔去。
脚下忽然没了路,而且逐渐泥泞起来。从泉眼到那个洞厅,本来只有二十多秒的路程,但我却走了足足三分钟。我背倚靠在墙壁上,恐惧得心都要从腔子里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