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眼前的柱子?”吓破胆的我,幽幽的看着三木,“三木,你脑袋没有问题吧?”
眼前的柱子应当是这个洞枯的支撑点,一旦它被打断,不消说,洞顶立刻就会坍塌,而我们,则会被轰然坍塌的石块掩埋。
虎子也不同意。
“逃到这里,我就发现——这里洞厅有些奇怪,奇怪在发那里呢?”三木自问自答道,“一柱擎天,柱断天塌,这是自然现象,但你们两个都没发现当中却隐藏着一个秘密,一个细看绝难发现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和虎子异口同声的问道。
三木也不卖关子,直接回答道:“秘密,就是柱子本身。这根柱子为什么要打磨光滑,是防人从此爬上去,但若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杀局中的一个环节,那么这根柱子,就是活命的唯一生机……”
“唯一生机?”我和虎子看着三木,又看看眼前的柱子,纯粹被他整懵了。
“打碎它,生机自现。”三木说罢,猝然暴起如虎,扑到耗子群中一阵猛杀,耗子不敌,丢下一地残破的尸体,退到后面去了。他却不追杀,兀自走到柱边上,抱起地上的石头,轰然砸向巨大的石柱。
石块砸石柱,鸡蛋碰石头,都是异想天开的事情。但我们都知道一个浅显的道理,要想天开,首先得有异想,如果连异想都没有,那天就不会开。
当石块砸到石柱上,我刚想讥讽三木脑袋有问题,却嚓嚓一阵异响,原本光滑的石柱上面,道道裂纺连绵而出,形似绵密的蛛网,一直往上延伸而去。
裂纹炸开,石块炸落。
开始的只有东一块西一块,一点都不骇人。伴随石块越落越多,越落越快,原本顶天立地的柱子,便逐渐失去支撑洞顶的功能,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是时,斩杀了百数耗子的我,臂膀已经有些酸软。自然而然,灭杀耗子的刀也跟着慢了下来。有耗子已经咬破了我的衣服。
跟我遭遇相同的,还有虎子。
现在咬破的是衣服,下一刻咬破的,就会是肌体。
由衣服而肌体,由肌体而骨骼,由骨骼而生命……我实在不敢往下想,因为往下想便是死亡。我不怕死,但我怕就这样死去。上百只耗子爬到身上,你咬一口,我撕一嘴,原本好端端的一个身体,转眼间就会被咬得千疮百孔,惨不忍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