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疾退!
那鬼见到我出刀收刀极快,再加上刚才那持续跟进的一刀,骇得他不得不选择退缩。事实上,退缩,是他此刻唯一的退路。
要想生,就必须退。
蹬蹬噔噔噔蹬蹬蹬,那鬼连退七八步,方才堪堪避开我旋风般跟进的刀锋。但我劈出的刀,却不是一刀,而是两刀,一刀比一刀,后发先至,先发后至,当那鬼以为退到安全范围,正准备张口哈哈大笑瞬间,先劈出去那一刀,骤然劈到他面门上。
嚓!鬼头破,鬼身亦破,——从头至裆,全破。
但他并没察觉到自己已经被一刀劈破,所以当他感觉到刀锋拂面,又欲强行疾退瞬间,才发觉脚不听使唤,而且两边的身子也不协调,就像思想不统一的连体人,一个想往东,另一个却想往西,可脚只有一对,一时双方僵持不下,只得怔在原地。
然而这种局面也仅仅维持了一会儿,当他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时候,从头至裆破开的刀缝,已然裂开。直到左边的眼睛看到右边的鬼体倒到地上,他才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破成了两半边。刚才那追踪而至的一刀,到底没躲过,被一刀从中破开。
“你、你——”
连说两个“你”字,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其实那字,根本就没抵达喉咙,喉咙破了,那字只能存在在他破开的思想当中,所以他拼尽了全力,也未说出其他的字来。
与此同时,韦奈抬起机枪一阵猛扫,把鬼的主力打得哭爹喊娘,三四个呼吸,就把散而复聚的鬼重又打散了。
虎子挥刀斩杀围到周围的鬼,刀快人快,形似斩乱麻的刀,但听嚓嚓嚓暴响,有些鬼还没有来得及挥出武器,就身首异处,极不情愿地死了。
三木也没落后,手起刀落,直如砍瓜切菜,一口气宰杀十多鬼,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众鬼见我们杀鬼如同抽刀断水,每每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杀得自己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于是齐发一声吼,就作鸟兽散了。
轮胎从错迷当中醒过来,看到眼睛一片黑暗,鼻孔里吸到的,尽是腥臭难闻的鬼血味,于是从地上爬起来,扭了扭酸胀的脖子,方才大声喊道:“虎哥,老高,你们在哪里?”
“别喊!”我拿手电照过去,他拿手挡住刺眼的电光:“别照,要晃瞎眼!”
移开电光,我提醒轮胎道:“知道吗轮胎,你被那两只母死鸟迷住了。”
“老高,你别逗——”
“逗你?老高说的是真话。”神情镇定脸色沉稳的虎子打断轮胎的话,“那两只死鸟,就是你的心魔,如果你不排除她们对你的干扰,那你就会变成我们的敌人。至了那时,谁也救不了你,我们,也只能杀掉你。”
“虎哥,你别吓我,我胆小——”
“这与胆大胆小无关,你得记住——”虎子说话,隐隐有种王者的霸气,“那两只死鸟,本就是这条墓道中的主宰,她们死了,自然要找个垫背的,很不幸,你被她选上了。不过你也别着急,我们会想办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