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现在动手呢?”对三木忽然赞同我的做法,我有些不放心。因为他刚才明明就被紫瞳鬼迷住了,但他所说的话,却分明是在为自己辩护,我担心他的心被紫瞳鬼迷住。
一旦心被迷住,那接下来,他就很有可能走向紫瞳鬼。
如果他被紫瞳鬼迷住了,那他就很有可能在背后对我下手。因为他会利用我相信他这一事实而利用我。这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因为你刚才所说的都是对的,而我,却对此一窍不通。从现在起,我都听你的,这个世界真不属于我,这里,你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三木说的这番话,是不是真心我不知道,但从他的眼神看,他似乎又没有骗我。但我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毕竟他接受过四年正规的警察训练。我相信他的心胸。能从警察学院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这本身就不容易,再说,我相信他的心志。
就在我和三木说话的时间,紫瞳鬼的脸蛋变成了第三脸——王昭君。
王昭君,一个远嫁到北国冰天雪地的女人,自然脸上会充满了优伤和悲哀。独留青冢向黄昏,也只有王照君,才会如此。这是她命运的使然,若是她当时许以那个姓毛重金,那就不会远奴嫁匈奴了。当然,如果她不远嫁匈奴,也就不会有那一段千古美的和亲美谈了。
和亲对她来说,虽然是一段屈辱的历史,一段悲伤的记忆,但对于当时的社会来说,特别是那些不敢承担历史重任的皇族来说,从另一个角说,是一种讽刺。当历史把重任托负给一个女人,与之同时间活着的男人,就失去了做男人的本色。
看着眼前那张带着大漠忧伤的脸,我和三木,都同时想起了那段悲哀的历史。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夜月魂。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每当后世吟颂起这些句子,就会为她鸣不平。但历史已然过去,又有谁能知道她内心真的多伤悲呢?
“这是一张优伤的脸。”我说,“因为这张脸上,带着历史的伤悲。”
“除了伤悲,还有一种思念。”
“思念?”我抬起头,看向紫瞳鬼的时候,才猝然发现,那脸张上,确实有种浓浓的思念,“她在思念谁?”
“她在思念她的故乡。”三木说。
“千年过去,难道她还没有从那伤悲的历史中走出来?要知道,历史已经过去,所有一切都已化着烟云,生命留下的记忆,更是被历史所掩埋,所有的故事,都已在历史的风烟中烟消云散,包括你我,都会在某一天消失为虚无。”
我为什么要说这么段话,我并不清楚,但我觉得,历史,真的会将我们冲洗得干干净净,看不出原来的任何色彩。
我也不想带走什么,只要活着就行。这是我最基本的想法,至于紫瞳鬼想不想杀我,我觉得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我要杀她,但不是现在。
现在杀她,就会让她隐藏自身。
除此之外,还看不出她到底有多厉害,因为直到此时,我根本就没看清她到底是鬼使还是鬼兵。别看二者只相关一个级别,但就是这个级别,相差却天差地别。如果把鬼使比作一,那鬼兵就是十。
一和十,并不是数字的简单叠加,而是修为的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