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明月对萧冉并不陌生,一来前世曾见过,二来萧冉与萧夫人长相极为相似。她轻盈地起身,微微欠身:“见过萧小姐。”
“你可真是厉害,敢来参加这样的宴会!”萧冉望着四周那些时不时向司马明月投来的异样目光,很是佩服她的勇气。
按理说,杨家身为侯门,即便这两年家道中落,可其门第之高,也远非司马家所能企及。只因杨父杨母急于寻到儿子画像中的无脸女子,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广发请柬,广邀京都女子共赏秋景。当然,这些缘由司马明月并不知晓。她只清楚,自己若不来赴宴,祖母定会找出一万个理由给自己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司马明月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自嘲,随即满不在乎地说道:“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爱咋说咋说,不用理会就是了。”
萧冉看着司马明月洒脱的性格,坦然的声色,对她好感倍增:“你这性格和我哥很像,你不知道,其实我也想做无拘无束的纨绔,奈何母亲总是告诫我,家里已经有一个纨绔了,女子还是要温婉贤淑一些,哥哥是男子,不怕娶不到媳妇,但我是女子,若再不像样子,就嫁不到好男儿......”她一边说着,一边望向男宾席位上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哥哥,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向往。
马明明月看着眼前这位金尊玉贵的小姐,她大概从未体会过人心的险恶,更难以想象父不疼、母不在的悲惨境遇是何等凄凉。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夹缝中磨练的性子,没办法。说起来,我还羡慕你呢,父母皆在身旁,自小锦衣玉食,无需担惊受怕,一生富贵荣华!”面对着这位天之骄女的羡慕,司马明月心中只觉无比讽刺,原来人与人之间,总是在相互羡慕着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萧冉早就从母亲那里知晓司马明月的处境,见她如此说,又多了几分同情。她端起酒杯,安慰道:“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明月你是有福之人,往后的日子也一定会如我这般,一生富贵荣华。”说罢,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司马明月可以拒绝喝杨如意敬的酒,但对萧冉的这杯酒,她却无法推辞。她微笑着端起酒杯,向萧冉示意,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甘甜的果子酒在舌尖上炸开,这酒不是司马明月第一次喝,可不知为何,她觉得味道有点怪。警惕的她不动声色观察了片刻,见今日倒酒上菜的,皆是“长盛楼”的人,便想着,众目睽睽之下,无论是司马曦月还是司马碧月,亦或者是杨家,都不敢在酒里动手脚。
毕竟这里是长盛楼,长公主的产业,无论是杨家还是司马家,都不敢在这里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