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忙着处理战场,又把那些纵火的太阴会贼人的尸体顺手扔到火场里,省得之后还要费事给他们收尸,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的马参军二人。
不过大家都很识趣,知道参军和夫人鹣鲽情深,打仗之前悄悄说些体己话也没什么奇怪的,因此没人想去打扰他们。
他们也隐隐听过山神通天犀的传闻,不过相信的人不多,之前大多都是当笑话听。
但今晚看着参军一反常态的沉默,众人心里也有些不好的预感。
一想到接下来有可能要面对的竟然是传说中的凶兽,将士们都极是默然,不知该说些什么缓解沉重的心情。
马蒙也是一样的心情。
他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敢想敢干,只是在遇到她之后,他变得谨慎很多,开始希望自己每次都能平安归来,能平安长久地活下去。
姜清言不知道马蒙在压抑什么,还以为他只是不好意思在这里亲热,趁着没人注意,猛亲了他两口,还满意地咂咂嘴,像偷吃香油的小老鼠。
“夫君,你是不是害羞了?”
姜清言戳了戳他正气十足的脸颊,悄咪咪调戏他,马蒙看了她一眼,眼底全是深深的眷恋和着迷。
他伸手握住她水葱一样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没有说话。
姜清言有些不习惯马蒙的沉默,又有些贪恋他此刻的温柔。
她闭上眼睛仰头道:“马蒙,你想不想我呀?”
马蒙的喉结上下滚动:“很想……想死你了。”
这话听得她心满意足,小脸在他的盔甲上蹭了蹭,得意道:“我也想死你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吧,通天犀又怎样?有我可怕吗?”
马蒙听得想笑,要是这么说的话,那通天犀还真没她可怕……比起通天犀,他更怕她生气伤心。
另一头令狐朔的家人除了令狐员外,其他人还一脸懵逼,不知道为什么马参军就把他们一家子锁拿过来,还说要直接押到城门口处决。
令狐家人丁兴旺,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大小姐们,这一路上个个都鬼哭狼嚎,不断喊冤,怒斥马蒙联合官府要吞并他们家的产业。
负责押送的正是马蒙手下的捕手,闻言恼得踹了那嚎得最大声的公子哥一脚。
“还敢污蔑我们参军?你们家大公子暗通太阴会,是反朝廷的逆贼,此等大罪,诛你们九族都不为过!”
那人张大嘴,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我大哥哪有那么大胆子?”
那捕手怒道:“要不是令狐朔,寒州城能变成这样?现在寒州人人皆知你们一家都是叛贼窝,还有脸喊冤?”
令狐朔的庶弟被骂的满脸通红,扭头问他爹令狐员外:“他说的是真的吗?大哥他……真的谋反吗?”
令狐员外打了个哆嗦,没敢回话,这人顿时明白是真的了。
他气得差点跳起来,愤怒道:“爹,你糊涂啊!大哥他做出这种事,你为何不阻止?若你早日大义灭亲,咱们家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令狐家多年基业毁于一旦,爹你怎么能为了包庇大哥,就置一家人生死于不顾啊……”